间,余嘉圆摸索着坐上车,垂着脑袋紧紧贴着车门,他没想到z竟然会出现在街上的车子里,就好像一个只会出现在固定的封闭空间的鬼怪忽然有一天不再被某些规则束缚,其恐怖程度再次翻倍。
车子动起来,行驶的算很平稳,但余嘉圆被灌了太多酒,头晕到发痛,任何细小的颠簸都无异于一场巨大的失重程度的坠落。
害怕这种心理反馈无法完全压抑住身体的本能,喉咙蠕动的越发厉害,嘴里的酸水咽都咽不下去,余嘉圆举起抖得厉害的手紧紧压在嘴唇上,他真的马上要吐出来了。
忽然一下震感明显的车厢内的起伏,是正在经过减速带,而这一下成了最后一根稻草,或者一个不妙的开关,余嘉圆瘦伶伶的肩胛猛然耸了一下,脸蛋蛙似的鼓了两下,紧接着很大一口呕吐物便顺着他依旧捂在嘴上的手指间隙中喷出来。
赵安乾的脸一下子黑透了,他坐的离余嘉圆最近,难以避免的被秽物波及到。幸好余嘉圆应该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大多是酒液,否则要是真连汤带饭沾一身,赵安乾觉得自己绝对要掐死他。
秘书手忙脚乱的翻湿巾给赵安乾擦拭,司机也打着双闪想靠边停车。
“别停,将就一下,很近了。”赵安乾眉毛皱的死紧,估计等明天就要多生出几条皱纹,他就不该心血来潮出门,余嘉圆真是活该被人欺负收拾,怎么这么能气人的?
赵安乾几乎要把手擦破,干脆当场脱了外套丢在一边,余嘉圆身上的酒味更浓了,呛得人一起跟着犯恶心。
赵安乾实在是受不了,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又抽出几张湿巾,紧接着艰难伸出手去掐余嘉圆的下巴,余嘉圆乍然被碰到,身上猛一哆嗦,赵安乾懒得理他,正要给他擦擦脸,没想到余嘉圆猛推开他的手,难耐地含了几下胸。
人难受的最厉害的时候是顾不上什么的,余嘉圆顺着引力歪下去,这一下就趴在赵安乾腿上,然后他竟然抱在赵安乾腿上畅畅快快地接着吐起来。
赵安乾一时没动,不是因为多善良,纯粹是反应不过来了。
余嘉圆吐到最后什么都吐不出来了还是在抽抽,胃里火烧火燎的痉挛着,他难受到直想打滚,手里一小块布料被他发泄似的攥出了湿意,他起不来身,也不想起身,不管了,要死要活的都不管了。
“起来。”赵安乾的声音很低很冷,细细听还有些颤抖,他气的指骨捏到“咯吱”响,再次重复一遍:“起来!”
余嘉圆动也不动。
赵安乾不惯着他,抽了他一巴掌,道:“少给我耍酒疯。”
余嘉圆低低呜咽了一声,被踩了爪子的小狗似的咕哝着哀哀叫起来,声音可怜的像挨了多狠的毒打,但事实上赵安乾根本没有用劲,动作所代表的警示意味更浓一点,赵安乾都不禁疑惑他怎么叫这么惨的,之前真下重手收拾他的时候他都没这样。
“别叫唤了,再叫给你丢下去。”
“给我丢下去吧......”
“你他妈就这句话听进去了是吧?”赵安乾按住他脑袋往怀里搂了搂,心力交瘁道:“行了,老实点吧,快到了。”
余嘉圆本身已经脏得不得了了,赵安乾怕他再乱动要连着自己都弄的更狼狈。
等终于到酒店的时候赵安乾被余嘉圆折磨到神经有些衰弱,他干脆打横把余嘉圆抱起来去乘电梯,房间浴室里提前交代了放好水,赵安乾径直带余嘉圆先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