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色纯而净,珠形平滑圆润,为上上阶。”

郑菀这些常识还是知道的,比如,道珠的纯净度代表着对道的执著与理解,通透最好;道珠的形状,则代表着个人的潜质。

是以,那些道珠色泽浑浊晦暗,凹凸不平的下下品,终身都会止步于知微境。而中品,则要好一些,不过也走不了太远。

唯有上上品,才有可能走到无相、还虚,若祖坟冒青烟,飞升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到底几率小。

至于传说中的仙品

那道珠纯澈似琉璃,郑菀还未听过谁有。

“崔望可是仙品道珠?”

她好奇的问。

“这老婆子怎么知道?若哪一日你二人神交,他若愿意让你进入魂海,你自己瞧去。”

神交?

她与崔望?

不可能。

郑菀想也不想地否了,神交,即使是道侣之间也没几个会干的,相当于在对方魂识内留下自己的印迹。

“好困……”

烬婆婆打了个哈欠,“婆婆我睡了,你自个儿玩,奇怪,这养魂木呆久了,便让人昏昏欲睡。”

郑菀没法修炼。

《莫虚经》的下半卷还没着落,她现下修炼,只能修炼玉成境的功法,反倒不宜,不过自她进入知微境后,便隐隐对下半卷有了模模糊糊的感应

大约在东边。

据闻大日仙宗每次出现,也是在东边。

《莫虚经》不能练,便只能练练造幻诀,郑菀唤出凤珑,以知微境元力将凤珑重新祭炼了一回,便引月修起造幻诀来。

午夜。

崔望突地睁开眼睛,人已经出现在了隔壁。

一盏夜灯如豆,将整个房间照得幽魅而迷离。

郑菀便合服卧于这白玉长榻之上,她蜷缩着身子侧躺着,连一条薄衾都未盖,就这么囫囵着睡过去了。

崔望走到榻前,才发觉她睡得不甚安稳,眉头紧蹙,小嘴翕张,白玉似的小脸红彤彤,额头密密麻麻的汗,沁了一层又一层。

似是陷入了噩梦。

崔望想起方才突发的心悸,也不知这人在梦中究竟遇到了什么,竟让他也跟着心悸难忍。

他伸出右手,以袖口替她揩汗,这般动作,竟也未惊醒她,崔望正欲收手,却被郑菀一把抓住,搂入怀里,猫似的蹭了蹭。

崔望:“……”

垂目看去,郑菀仍闭着眼睛,未见清醒,但蹙着的眉头明显松了开来。

“郑菀?”

他低低地唤着,想要抽出手,却反而被她一把抱得更紧了。

“莫动。”

郑菀含含糊糊地道。

她抱着他的手臂睡得安稳,崔望便这般弯着腰,一动也不敢动了。

手背还残留着方才柔软得惊人的触感,似一簇火星,落他身上,便起了一层大火。

因睡姿蹭乱了的衣裳,襟口松松开着,露出一截浅绿色兜儿,其上白如雪,软似棉,因侧卧挤出一条深深的沟壑。

崔望狼狈地移开了视线。

在封闭老祖宗五感的同时念起了清心诀,可耳尖、脸颊的温度却半天不见消散。

清心诀无用。

崔望泄气地想。

郑菀后半夜睡得极沉,醒来时,只觉手臂酸麻,像是抱了一夜的金砖。元力云行一周天,才将这酸麻劲儿缓解了。

才推门出去,便见有黑铁令士惊慌失措地来拍崔望的门:

“大司卿,大事不好,碧落死了!”

……碧落?

昨天那胖乎乎的矮个儿修士?

“死了?”崔望推门出来,他今日又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