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有人问道:“咱们河西省的批评家叶致秋说您身?为一个作家,从来听不进去批评家的意?见,您觉得是这样吗?”

宋知南微笑着反问道:“他们为什?么会成为批评家?还不是写不出小说?他们都没有写过小说,又?怎么能提出中肯的意?见?请问太监有资格指点皇帝的后宫生活吗?”

喧闹无比的现场安静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喧闹。

“宋老师,有人说您的文笔有点幼稚,不够严肃深沉,做为通俗小说挺好,但做为严肃文学还不够格,您怎么看?”

宋知南:“我的文像一面?镜子,它会照出你是谁。幼稚的人看到了幼稚,深沉的人看到了深沉,压迫者?从中看到反抗,既得利益者?会感?到恐慌。我明白他们的恐慌、不适。但我不在乎,我就是要写,一直写,写到他们习惯为止。”

记者?们的提问越来越尖锐,“宋老师,还有个读者?说他看到你的小说会愤怒生气,他老婆看了你的小说要跟他离婚,他女儿看了天天跟他犟嘴,他质问,你写这种文章的意?义何在?”

宋知南不恼不怒:“他老婆和女儿看到了压迫,从而奋起反抗,这就是我写作最大的意?义。

他问我写这种文章的意?义何在?我问过他这种人活着的意?义何在了吗?他这种暴力无能、乏味无聊的人都能活着,为什?么我这么好的小说不能发表?”

宋知南的回答再次引起一片哗然。

记者?们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抛过来。

“可是反抗就一定是好的吗?它会破坏家庭和谐社会稳定。”

宋知南反问道:“请问,奴隶反抗奴隶主是好的吗?农民反抗地主阶级是好的吗?”

“这、这不一样。”

“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这两者?是好的吗?”

“嗯,这是历史的进步。”

“那它们有没有破坏社会稳定呢?要按你所说,为了社会稳定,那他们就不应该反抗呀。如果他们不反抗,现在咱们还在奴隶主的鞭子下干活,你还能拿着话筒在这里大放厥词吗?”

记者?们被宋知南反问得节节败退。

有人不甘心,又?开始进攻:“宋老师,有人你说特别会哗众取宠,您对此怎么看?”

宋知南:“以我的名气,我还需要哗众取宠吗?真正?哗众取宠的人是你们,是那些评论家,没有我,别人知道你们是谁吗?知道他们是谁吗?”

“宋女士,我觉得你的作品总是带着女性视角,你为什?么不尝试一下从男性视角写作?”

宋知南被逗笑了:“这位男记者?同志,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只当男记者?,也当一下女记者??”①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男记者?也尴尬地跟着一起笑。

宋知南这一路杠下来,不用说,杠精值又?涨了上?万。不过,她现在都懒得查收了。别人钓鱼,在乎的是鱼。她在乎的是钓的过程。她现在抬杠,享受的是抬杠的过程,杠精值都不在乎了。境界陡然提升一大截。

一番唇枪舌剑之后,杠精记者?偃旗息鼓,正?常记者?开始上?线。

“宋老师您好,我是《河西日?报》的实习记者?,我们可以全文转载你的演讲吗?”

“我是《河西晚报》的记者?,我们也希望能全文转载。”

宋知南一律回答可以转载。

宋知南穿过层层人群,终于到了办公?室。

胡湘南老师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水,让她润润喉咙。

吕会琴告诉她校领导的研究决定:“西大准备聘请你当学校的名誉教授。”

宋知南问道:“名誉教授和客座教授有什?么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