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1 / 1)

“我只是觉得钟予做了一笔不错的投资,作为一个合格的生意人,我要给他一定的回报。”

跟她联姻这件事情,的确让她顺风顺水了很多。

而对于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她一向给的很爽快。

何况是遗嘱。

“我的股份。”她说,“他应得的。”

……

苏蓝迈着步子往礼堂走。

一路上,各大媒体堵在路边,镁光灯不断扑闪着,比天光还要令人眩晕。

旁边跟她同路的名流们各各盛装打扮,妆容精致,像是所有人知道了这场葬礼一定会占大幅的新闻版面,铆足了劲将葬礼的黑色穿得出挑和不寻常。

苏蓝看得新奇,这不像是她的葬礼,倒像是一场“葬礼”为名的大型名利盛宴。

苏蓝对蝴蝶说,“你看到这些哭哭啼啼的人了吗?”

“看起来伤心吧?”她笑起来。

“名字我都不认得。”

话说着,苏蓝余光扫到了什么,她停下了脚步。

她的葬礼,虽然对名流圈层开放,但也不是谁都能进来。

礼堂之外的警戒线,从一百多米开外就沿路拉上,进来的车都经过审核,确保人名跟脸对上,万无一失,再放人入场。

再远一点,那些进不来的人,就只能站在警戒线外了。

普通民众不认识她,来的人只把这场葬礼当个热闹看。

但有一个人。

他站在警戒线外的人群里,黑色的鸭舌帽压得低低,遮住了大半面容,下半张脸又戴着个黑色口罩,一眼望过去,并不起眼。

少年穿着黑色卫衣和黑色长裤,遥遥地朝着礼堂望着,身形单薄寂寥地像枝早春的杨柳。

在一众看热闹的群众里,像是一个真来悼念的人。

苏蓝刚微微眯起眼看过去,人群攒动,黑衣少年的身影就消失在拥挤的人海。

她顿了顿。

然后不在意地收回视线。

-

池鹿抿了抿苦涩的唇。

他的手腕僵硬,眼眶发烫,四肢站在夏末的凉风里,冰凉地不像是自己的了。

身边的人群拥挤,嘀嘀咕咕议论着今天的葬礼排场。

有的人为凑热闹而来,有的人来看到场的名流,有的人想来一睹难得一见的钟家人的风情。

他呢?

他是为谁来的。

得到消息之后池鹿浑浑噩噩过了几天,剧组那里状况不断,但他还是勉强撑着。

王导知道他跟苏蓝关系匪浅,拍着他的肩膀让他回去几天。

池鹿回到了家。

姐姐给他买的家。

他躺在那张他跟姐姐睡过的床上。

抱着姐姐穿过的睡衣,枕着姐姐枕过的枕头,摸着姐姐用过的抱枕。那个小鹿抱枕,姐姐上次来揉过,还夸过可爱。

眼泪湿透又干涸。

狗仔拍到他失魂落魄,经纪人花了大价钱买了公关,说他胃病复发。

黑粉说胃病能哭成这样?

经纪人说,疼的。

池鹿想,是啊,就是疼的。

疼得他五脏六腑都抽搐,都快死了。

哭到快要失力的时候,池鹿盯着天花板,怔神地放空。

如果这个时候姐姐在,应该会笑他。

“挺好的,这样以后哭戏不怕没眼泪掉了。”

她弯起眼睫,手指抚摸上他的脸颊,会捏上他的脸。

他喜欢她的手。

喜欢她的眼,喜欢她的肩,喜欢她揉他头发时候的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