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袖春不免有些诧异但虽然心底对于徐陷阵今日所为颇为不满,但终究不好拒绝对方此言,他点了点头,一脸诚恳的应道:“统领请讲。”
“现在的宁州,有蛟龙食人气运也好,以后要做殿下与五皇子的战场也罢,管他会不会就此民不聊生,那都是大燕的家事。管他天阙界还是大楚王朝,能看,却轮不到他们说。”
“殿下明白了吗?”徐陷阵颇有些语重心长的言道。
袁袖春闻言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我知道统领的意思,我也只是不想让统领与天阙界生出间隙,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本是一番好意之言,可落入徐陷阵的耳中,这位赤霄军统领却一脸失望的摇了摇头:“殿下还是不懂啊。”
“嗯?”袁袖春闻言疑惑不已。
这时从出现开始便一直笑容不息,即使被那宋斗渊威吓也不曾恼怒的男人,却忽的神情肃穆了起来。他盯着袁袖春,那狭长的眼缝中不再有狐狸般狡黠的光彩,而是闪烁着一种灼热又锋利的光芒,那光芒像是一支利箭,割破了眼前的时空,让男人可以穿越时间,窥探到数十载前,那个三族砥砺同行,北拒齐兵,南抗鬼戎,东御王楚的岁月中。
他言道:“我是想告诉殿下,如今的大燕能有四州之地,五皇子与殿下能有闲心争个你死我活,他天阙界的高徒只能对着你我逞口舌之力,靠的是五十余年来宁州三代人的励精图治,靠的是老州牧的左支右挡,靠的是一具具多到数不清的三霄军士卒的尸体填出来的太平盛世。”
“殿下也好,金家也罢,莫要引狼入室,将祖孙三代逾百万亡魂的努力,付诸一炬……”
第一百零七章 再相逢
“州牧大人的立场尚且摇摆不定。”
“这位魏公子也似乎不是一个能任由我们驱使的傀儡。”
“家主为了他,开罪太子殿下,此举是否有失妥当?”在目送袁袖春与阿橙离去后,站在徐陷阵身后的徐通终是忍不住出言问道。
满脸络腮胡的男人闻言转过头,看向身后已经年过七旬的老人,脸上的神情意味不明。
“二叔。这是?h儿的意思。”男人如此说道。
徐通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是在那时想到了些什么,他眸中的光彩一暗,叹了口气,很是默契没有在与男人在之前的话题上多做任何纠缠,他问道:“?h儿什么时候走?”
徐陷阵面露苦笑,言道:“翰星大会之后吧。”
“这一走……”徐陷阵低声说着,语气忽的变得有些落寞:“恐怕下次再见就得是,归元宫斩尘之时了……”
徐通听到此言,脸色也有些难看。他低下了头,再次叹了口气:“有时候我也在想,当初将?h儿送到归元宫,对徐家到底是福是祸,我们这么做,又到底是对是错……”
徐陷阵随即也沉默了一会,但也只是一会。很快,这位赤霄军的统领便抬起了头,言道:“我爹活着的时候就常说,对错素无绝对,祸福终局方晓。二叔与我都终究没有洞悉未来的本事,既如此就好好着手当下吧。”
说道这处,徐陷阵一扫方才萦绕在他周身的那股郁气,又朗声言道:“走!二叔!我带你去看看,咱们家?h儿的那个心上人!”
……
“什么?你让我们背书?”白马学馆的演武台上,从孙大仁的大嗓门中吐出的声音来回响彻。
今日的白马学馆已经开馆,诺大的演武台也因此被分割成数份,教习们领着各自的学员在其上讲解招式亦或者相互对招。孙大仁的高呼自然传到了周围那些学员的耳中,也就不免招来了众人古怪的目光。
但手中拿着一本名为《天罡正经》的书本的孙大仁对此却毫无所觉,他瞪大了眼珠子不可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