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挺好吃的,我就是想慢慢吃,别想那么多,你开心一点。”

“我很开心,你竟然记得我生日,谢谢你。”余嘉圆笑着用指尖掸了掸餐桌上礼品盒上蝴蝶结被打出弯儿的尾巴,小声说:“我自己都忘了。”

余嘉圆的眼神很专注,但也很小心,不太自信的从下向上看人,像被教训怕了的宠物狗,他又说一遍:“谢谢你啊邱行光。”

邱行光闻言只觉得心里酸涩的厉害,他说:“这只是一点小事,你不用太在意,不要总把别人的一点好处看得那么重要,会显得,显得太好欺负......”

余嘉圆神情僵了僵,但很快恢复了钝感的笑脸,语气还算轻松:“没关系,对我好的人也不算多,还能被欺负到哪里去?”

邱行光彻底低下头,筷子头在嘴里被牙齿咬出深刻的凹痕,半晌后他才再次出声,模糊突兀的道了声歉。

“上次那些话有点过分,我不该那么说你,不该臆测揣摩你恋爱的原因,也没立场逼你做什么决定。”邱行光长长呼出一口气,继续说:“我不希望你讨厌我,真的冒犯了话,也请你相信我初衷真的是好心......”

“我知道。”余嘉圆咬了咬嘴唇,声音喑哑:“我知道你对我好,我没怪过你,甚至很感谢。”

“那就好,我前几天给你发消息打电话你一直没有回复,我还以为你不打算理我了......”

不好的回忆钻头般扎进大脑里,搅弄出大片血雾,大片的连贯的情节已经成了空白,栩栩如生的全剩下细节和情绪,比如谢小方提出那个抛给余嘉圆的选项时狰狞冷漠的嘴脸,余嘉圆从没想过那种话会从谢小方嘴里说出来,不可置信过后除了心痛,就是粗粝的仿佛有实感的羞耻感,程度无异于余嘉圆当初为了钱去夜场做服务生,但下一秒就和男模站成一排等待客人挑选的那个具体的时刻。

余嘉圆吸了吸鼻子,努力摒弃掉此时纷杂的思绪,他对邱行光故作轻松道:“我是很认真的听了你的话,去努力解决了点事情。”

余嘉圆微红着双眼笑了笑,轻声说:“我现在没有男朋友了。”

邱行光猛然抬起头,诧异道:“真的?”

余嘉圆不躲不闪地直视着邱行光的眼睛,毫不犹豫地点下头。

邱行光忽然笑了,本来沉闷的因心思重重而显得愁眉苦脸的面目忽然充满起生机来,邱行光的牙齿特别整齐且洁白,笑的时候标标准准露出八颗,就连声调都变得欢快高亢,他连说几遍:“我就知道你又乖又聪明!”

余嘉圆看着纯粹为自己脱离苦难而欢喜的邱行光,愧疚和难过随着血液流动浸润进躯体每一处地方,余嘉圆想,自己竟然学会了遮遮掩掩,学会了隐瞒掉最丑恶的部分事实,如果说这是成长,那余嘉圆开始相信成长确实是无可避免的苦难,看不见坦荡的前途和光明干净的未来,确信有人生来就是注定的贱命。

最近胃口不好又强塞下一整晚面条的余嘉圆开始胃痛,他度过着十七岁生日的最后一小时,门店里忽然踏进一个外卖小哥,邱行光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对余嘉圆说:“赶在这个时间,切蛋糕,然后许愿吧。”

然后很简单的,余嘉圆又开始感恩起生活,感恩遇到的每一个心怀善意的身边的人。

“还有四十分钟,慢慢想,不着急。”邱行光一根根将蜡烛插在蛋糕上,笑着对余嘉圆说:“一年就这一次,多想几个,不然会亏。”

余嘉圆也笑了,说:“我一定。”

灯光迷乱装修精奢的包厢内正一片混乱,地板上细碎的玻璃碴子闪着寒光,锋利的碎片在谢小方的胳膊和手掌上刮出了五六处破皮流血的伤口,三四个服务生都抱不住往地上砸酒瓶和玻璃杯的谢小方。

还未开封的十几瓶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