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一声气音般的“没”还来不及吐出来,他就看见了邱行光不耐的猝然很深很深皱起来的浓眉,余嘉圆闭严嘴,他没必要再说什么了。寻常的道歉和解释一点分量都没有,别说邱行光了,换位思考一下余嘉圆自己可能的也不爱听。但别的,别的余嘉圆能说吗?说自己其实同样没有好过,他为了邱行光被骗去受了很大虐待,他为了保护自己才把富余的精力全寄托在谢小方身上。
余嘉圆习惯性的去用“对不起”来结束让双方都难受的一段话题。
邱行光不依不饶,态度尖锐:“就这?”
“我差点被你男朋友把腿打断,你就一句对不起?”
余嘉圆猛然抬起头,表情震惊,赤红着眼紧紧盯在邱行光脸上,似乎是竭力想在他的脸上剖析出说谎的痕迹。
“怎么?你还不相信?我有必要骗你吗?啊?有必要吗?!”邱行光愈发激动起来,他不可能平静,哪怕他相信余嘉圆确实对此一无所知。
但余嘉圆怎么可以一无所知!在自己被关起来不见天日的日子里,在腿骨被一记狠棒敲出“咔嚓”闷响时,在将近半月的疗养后他的长跑速度倒退将近五秒的结果中,余嘉圆从没有关心在乎过他的近况,邱行光还说让他不要太担心,呵,原来是邱行光想太多,余嘉圆根本不会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分毫!
余嘉圆控制不住打起冷颤,他说不出话来,牙齿磕碰在一起发出清晰的“咯吱”声,一层冷汗如蛇般顺着后背蔓延到脖颈,他的惊惧不是因为邱行光表现出的可能下一秒就会暴起的恐怖状态,而是无法相信,不能接受授意恶徒袭击邱行光的人是谢小方。
如果那个人是谢小方,用邱行光作为诱饵强bao自己的人是谁?
如果那个人是谢小方,自己被强bao的事情谢小方到底知不知情?
两杯饮品上起,服务生疑惑地看了两人几眼,但很快轻声离开。
今天的咖啡师或许是新手,卡布奇诺上的心形拉花图形颤颤巍巍的边缘漫出奇怪的痕迹。余嘉圆垂下头,眼睛被热饮徐徐冒出的蒸汽熏到酸痛麻痒,他现在不像坐在暖气十足气味香甜的空调房里,他似乎被丢在了一座冰雪覆盖的死气沉沉的荒原,风尘卷着尸体腐坏的腥风灌进来,余嘉圆也被腌入味了,他能闻到自己身上的恶臭。
邱行光看着紧缩起自己的瑟瑟发抖的余嘉圆,他抿了抿嘴唇,长长呼出一口气来,虽然语气依旧算不上好,但到底褪去了攻击性:“那种人没心的,你玩不过人家,趁早分手吧。”
“听见没?!”
余嘉圆咬着嘴唇怯怯的掀起眼看过来,他的语言系统在极短的时间内遭受到了毁灭性打击,但邱行光必须要得到一个回答的眼神压迫感太强,余嘉圆嘴唇翕动几下却没什么动静传出来,于是他慢慢摇了摇头。
“砰”一声,邱行光的拳头狠狠凿在桌子上,这一下力气大到桌子上的杯具都颤了颤,满屋子顾客全看过来,服务生更是一脸紧张。可很快,邱行光竟然冷静下来,他伸手抽出几张纸巾将桌子上震撒的咖啡液一点点全擦干净。
“不分手。为什么呢?”邱行光的眼神声音很轻:“因为他长得好看,你舍不得?”
“还是你没尝过好滋味让他弄爽了,离不开了?”
邱行光的眼神慢慢的细细的从余嘉圆没顾得上换下的崭新的名牌外套扫到余嘉圆雪白干净的鞋上,意味不明的笑了声,可他虽然在笑,脸上却写满了落寞和伤感,他说:“或许更简单一点,他能给你许多你需要的东西?”
“你和他分手,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邱行光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动声色越攥越紧,他继续说:“我没他那么有钱,衣服买不起奢侈的,但我给你买带标的,你也不用打工,学费我给你交,每个月再额外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