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嘉圆拥有的东西太少了，所以他顶多可以做到不计较得失，却无法不在意得失。况且自己受的伤害谢小方还是觉得用甜言蜜语就能弥补？

谢小方盯着余嘉圆的反应，余嘉圆还是没抬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隐隐传递出来的气场依旧裹挟抗拒。

谢小方是个很没有耐心的人，对他来说他这态度算很真诚且低三下四了，不然余嘉圆还想怎么样？自己跪下给他磕几个？别开玩笑了。

但谢小方现在算得上非常冷静，他心里清楚，如果自己到此为止摒弃掉对余嘉圆的所有怜惜和耐心，他有无数种方式让余嘉圆老老实实听话。

谢小方不想这样。

余嘉圆很倔，谢小方怕用上手段之后把握不住阈值，哪怕开始只是吓唬，恐怕也会因为余嘉圆没头没脑的死命抗争而变成真格的，况且余嘉圆倔归倔，偏偏胆子又不大，再给他逼出个好歹，谢小方有点舍不得，余嘉圆乖的时候挺好的，小狗黏人似的在身边打着转，笑起来挺可爱。

谢小方做了点心理建设，蹲下来把下巴抵住压在余嘉圆大腿上的自己的胳膊，软道：“别气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余嘉圆控制不住自己的波动，他第一次听到谢小方会道歉，在他的印象和认知里，谢小方找借口归找借口，甜言蜜语也很多，可从来没对任何人认过错。

甚至除了谢小方，从没有人向余嘉圆说过抱歉。

血浓于水如余秀芝，妈妈的爱无法否认，可她依旧会在错怪余嘉圆惩罚他之后说“我这是为你好”，同学欺负他更不会道歉，哪怕是老师也只会在余嘉圆遭受不公待遇后淡淡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每个人都让余嘉圆严于利己，让余嘉圆反省自己，余嘉圆第一次被身边的人道歉，道歉的人还是从不会认错的谢小方。

此时此刻谢小方这句话的杀伤力比最初对余嘉圆说“我会对你好”还要更大。

余嘉圆肩膀微微颤了颤，嘴比脑子快一步，他说：“没关系。”

自此两人算是继邱行光事件后的第二次和好，但和上一次不一样的是，谢小方没再搞些冷暴力，他如自己许诺一样对余嘉圆展示出了比刚开始在一起时更多的温和仔细。

不对劲的人是余嘉圆。

余嘉圆总心事沉沉，对什么都提不起太大精神，怎么逗怎么哄也很少再笑，在床上也表现的僵硬，没办法专心，皱着眉头闭紧眼睛，活像在受难。

谢小方眉头紧皱着看脸色苍白表情痛苦的余嘉圆，实在忍不住，做到一半停下来问他：“你到底哪里不满意？”

确实是不应该的，谢小方该做的准备步骤一样不少，亲也亲了摸也摸了扩张也到位了，余嘉圆还表现出这样，要说不是抵触谢小方这个人，谢小方自己都不信。

谢小方以为他还在记恨，搞不懂余嘉圆怎么学的记仇了？

“我没有不满意......”

“你没有不满意现在这是怎么回事！”不怪谢小方语气不好，这事确实很搞心态，余嘉圆以前虽然青涩，但总归算是有点味道，现在简直就是块味同嚼蜡的鸡肋。

余嘉圆神情呆呆的，没有回话。

“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四五次，半个月，你就没有一次专心的，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咱们今天什么都不干了，单纯聊聊。”

余嘉圆表现出类似于难堪的痛苦神色，他咬紧牙关，还是说：“我真的没有想别的什么，我也没有不满意，你对我很好。”

这回真不是谢小方的原因，但要余嘉圆怎么讲，讲自己给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玩怕了，怕到被谢小方压在身下脑子里全都是被蒙起眼睛绑起胳膊让玩具弄出血的时刻，谢小方亲他的时候他的舌头就忍不住一阵阵疼，谢小方揉他脸的时候他忧心下一个碰触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