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隔绝不开的声音,仿佛音波灵诡的不需要任何传播介质,它动静反而越来越大,植入进大脑般。

不要再响了......求求不要再响了!

一双干燥微凉的手掌落在发顶,余嘉圆猛然哆嗦了一下,瞬间睁开眼睛,鼻翼紧张的快速翕动。

余嘉圆根本没有听见任何脚步声。

有一个人站在他面前,静静的,手算得上和缓的捋着余嘉圆被布料勒乱的发丝。

余嘉圆却感觉到了非常恐怖的威压,众所周知,食肉动物捕猎的时候会压低身体踮起肉垫,在尽可能静音的情况下飞速接近猎物。

余嘉圆就是猎物,他是谨慎肮脏的田鼠,是小巧瘦弱的兔子,算不上一顿美餐,却能成为并不算太过饥饿的大猫掌中逗弄虐杀的玩物。

“你,你是谁......”余嘉圆虽然看不见,但还是下意识抬头。

“重要吗?”压得很低的陌生的又似乎有些熟悉的男声。

余嘉圆乖乖摇头,片刻后又说:“可以放过邱行光吗?”

男人没有回答他,余嘉圆急切道:“他还好吗?”

“真令人费解,你到底是怕呢,还是不怕。”男人蹲下身捏了捏余嘉圆下巴,笑了两声:“说你怕吧,你又自己过来了,老老实实蒙起眼睛,问题还不少。”

“要说你不怕,哆哆嗦嗦藏在角落里,连我的脸都不敢看到,怕我杀了你呀?”

“不,不要杀我......”黑色的布料被余嘉圆的泪水浸出更纯粹的暗色,这颜色越扩越大,直到吸收不进去多余液体,水痕终于沿着重力继续向下滴。

“啧。”赵安乾说:“有什么好哭的。”

“你放过我们吧,国内治安很好的,你杀了我们会有很多麻烦......”

赵安乾笑道:“嗯,你继续说。”

“我妈妈身体不好,她只有我,没有我她会伤心死的......”余嘉圆哭着说:“你要钱吗,我男朋友很有钱,你放过我和我朋友好不好?”

赵安乾的笑是渐渐消失的,他脸上的表情平稳到别人乍然看来会觉得空白的程度,空白就是什么都没有,什么情绪都看不出。

余嘉圆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他停不下来啜泣,赵安乾听了会儿很快就烦了,淡淡说:“闭嘴。”

余嘉圆便瞬间息声,只是哭时间长了身体反应无法克制,肩膀带动胸腔不规律的发出点动静。

“真可怜。”男人仿佛是喟叹的怜惜语气,余嘉圆却觉得这比癫狂的威胁或者开门见山的要求还危险可怖。

“这就是你的好处吗?”又是余嘉圆听不懂的一句。

“算了,来都来了。从现在开始,乖一点。”吐息声就在余嘉圆耳侧,近的他都能感受到这个罪犯呼吸的频率,余嘉圆还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口鼻忽然就被狠狠扼住。

无法呼吸。

“小朋友,要听清楚我的话,我不喜欢被反抗,否则我可能保证不了你身心健全的走出这扇门。”

强烈的窒息感如潮水淹上余嘉圆的口鼻,肺部巨大的刺痛感针尖似的扎在大脑上,本该昏沉的意识莫名清楚的深刻的听进去了面前男人的话。

但余嘉圆竟还没明白,余嘉圆觉得自己也没反抗过,更不会试图反抗。

余嘉圆被拽起来,他跌跌撞撞边大口呼吸边咳嗽着跟上去,似乎走出很远的距离了,重重的力道撞上他肩头,余嘉圆下意识伸手去抓用以稳住身体的物件,只有一把空气,余嘉圆摔下去,奇异的没有意料之中摔倒在冰冷地板上的刺痛,后背碰到了柔软的东西。

很软,触感柔顺的料子,余嘉圆短暂的惊愕后却像被火舌岩浆撩到,他开始挣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