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嘉圆没有去图书馆,他直接回宿舍,用巨大的塑料杯子在一楼水房里接上满满的开水,他小心地拎着杯子耳朵慢慢上楼,寝室里没人,余嘉圆把杯子在桌子上放稳后披上外套继续织起毛衣。
只差一点收尾和版型上的调整了,余嘉圆眯着眼睛将细细的棕绿色的线穿进针眼,他想为太简单素净的衣服上添点东西,参考了许多大牌后余嘉圆明白了一点化繁为简是高级感的重要逻辑。
在衣服的右胸口处,余嘉圆细细的用针线一点点缝出logo“fangfang”。
水有点冷了,余嘉圆这才喝上第一口。他举起衣服掸了掸,将细节处放远又拉近了看,是漂亮的,至少在余嘉圆的审美里是漂亮的,厚重柔软针脚细密的土棕色毛衣,很适合年轻人的宽大版型,又因装饰太少没追逐当季潮里而变得实穿,只要不被虫蛀不刮丝,能留几十年都没问题。
余嘉圆将脸贴上去蹭了蹭后才很珍惜的将衣服叠好装进防尘袋,这几天谢小方都没怎么理他,有时候甚至连宿舍也不回,余嘉圆需要找个时机将衣服送出去,顺便还得好好组织下语言,再跟谢小方好好道个歉,希望谢小方看在衣服的份上别冷淡了。
谢小方在查上周日的事情,他问过邱行光,但邱行光怕他凶余嘉圆,肯定不会在没把握确实被陷害的情况下跟他说是余嘉圆叫自己去的酒店,邱行光只能语焉不详。
谢小方忍着怒气继续去酒店调监控,监控只能证明余嘉圆和邱行光是先后差了一个多小时才进的房间。
“给我解释解释,不是说俩人手拉手一起走的吗?”谢小方等不及约梁千禾,在梁千禾还没下课的时候就在教室外面等了,刚见到人就拽着梁千禾脖领子去楼梯拐角。
梁千禾从他手里抢过领子,叫道:“你他妈要憋死我了!松开松开。”
“我问你话呢。”
梁千禾反应很自然,无所谓道:“我只是个传话筒,你不知道老赵盯着你啊?估计是查房查到你的人了,让我告诉你一声,我就自己发挥润色了一下。”
谢小方不疑有他。
这下查也查过了,除了梁千禾添油加醋以外,事情这不还是余嘉圆做的才能落人把柄吗?
除非是余嘉圆被邱行光用借口骗过去的,是邱行光强迫余嘉圆欺负了他。
这倒是个可能性,谢小方打算去问问余嘉圆,只要余嘉圆说是这样,谢小方不再多查了,他能有个实实在在的台阶下,处理了邱行光之后这事就彻底算了。
余嘉圆被宿舍门推开的声响吵醒,他在睁开眼时下意识将手里攥的滚热的流苏穗子揣进被窝里才坐起身,他太难受了,把完全做好的毛衣放进衣柜后便上床想躺一会,这一躺就睡着了。
余嘉圆扒着栏杆向下看过去,回来的人真的是谢小方。
“这才几点就上去了?”
这是这段时间谢小方第一次主动开口跟自己讲话,余嘉圆受宠若惊,磕磕巴巴说:“没什么事,就,就躺会儿。”
“下来,我有话问你。”
余嘉圆轻轻“欸”了声,连忙起身爬下来。
脚落在地上的时候有点软,站起来后更觉得头重脚轻,余嘉圆头晕的更厉害了,身上冷涔涔的,该不会是发烧了吧?可明天满课,后天要交作业,大后天还要去餐馆。
“你走什么神呢?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余嘉圆咬了咬舌尖清醒些许,轻声说:“没有走神,只是小感冒,难受。”
谢小方皱眉,想不通余嘉圆壮的小牛犊似的怎么会感冒,在他的认知里当然想不到真的会有人笨到不穿外套,毕竟谢小方只是把他外套扒了丢在脚边,又不是直接给他拿走了。
余嘉圆怕他嫌弃,主动退远了些,急急补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