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的意识不清,余嘉圆感受到被人抱在怀里安抚,安抚毫无意义,余嘉圆胡言乱语,嘶哑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轻细到几不可闻。
“好好洗洗,再烧......要,要穿亮颜色的衣服,亮,亮亮的,下辈子就不会那么苦了......”
“难受,不想难受......都不要我,我也不要谁,想,想出去玩......”
“小猫,小兔子,小鸽子都,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
余嘉圆忽地睁大眼睛,只是睁大,灰茫茫的眼睛里毫无焦距,他的神智绞尽在别人身上:“我死了,会继续照顾我妈吗?......还有我爸,他想要一辆小货车,他真的想要一辆小货车吧......”
“还有,燕飞,我欠他两万块钱,好多,没钱还......”
“孙秘书怎么不来玩了,大家都好忙,都不理我......”
余嘉圆的眼皮难堪其重地垂下来又合上了,有很明白的愤怒声音在耳边响:“老实休息,远没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终于在睡眠中失去意识,等余嘉圆再醒的时候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窗帘严丝合缝地笼着,房间内开着并不刺眼的小灯,等余嘉圆艰难下床进了洗手间才从窗外的亮色觉出原来还是白天。
赵安乾没有离开,不是特别隔音的卧室里隐约能听见赵安乾在客厅里打电话的声音。
余嘉圆回到床上没多久赵安乾就回来了,他看到余嘉圆醒着顿了顿,而后转身出去很快端着碗回来。
余嘉圆垂着眼睛没抬头,赵安乾也不开口,沉默着喂余嘉圆吃饭。
余嘉圆强撑着吃了两口,恶心感翻涌,忍不住皱起眉。
赵安乾竟就把碗放下:“缓缓再吃吧。”
余嘉圆舔舔嘴唇,把被子往身上拉。
“你欠那两万块,我给你还了。”
余嘉圆猛然抬头,眼神惊惶。他自己估计都不清楚迷迷糊糊的时候说过什么了。
赵安乾却没看余嘉圆,把碗收拾好向外走的时候才又说一句:“以后别总去麻烦别人,都说过让你有事找我了。”
什么事情好像翻了一篇,但余嘉圆跟赵安乾本就不坚固的亲密关系好像又多裂了几道缝,建立信任很难,摧毁却是一瞬间的事,余嘉圆不太敢也不太会反抗赵安乾,但他在赵安乾不带套这件事上产生强烈的抗拒和恐惧,这也是余嘉圆唯一的要求,双方都心知肚明,余嘉圆是嫌脏。
周日赵安乾很早就离开,余嘉圆也能松一口气,这一星期赵安乾都几乎没怎么去单位,他顺便还给余嘉圆请了假逼他养病,余嘉圆天天跟他待在一起,虽然大多时候都是各做各的,但余嘉圆还是很有心理压力。
但赵安乾走了余嘉圆还是没安生,晚上有人敲门,谢小方来了。
余嘉圆这回给他开了门,余嘉圆决定跟他说明白,即使谢小方会恨他会对他失望他也要说明白,别再见了,余嘉圆的心理承受能力其实真的没有很强,当他欺软怕硬或者苟且偷生,他太害怕赵安乾了。
但在开口这件事上余嘉圆永远比不过谢小方,谢小方进来之后就把余嘉圆抱了满怀,急急道:“你这星期什么动静都没有,我都快担心死了,我还去了趟学校,打听下才知道你请了病假。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圆圆?你瘦了,病好点了吗?哪里出问题了?”
“我没事了。”其他的余嘉圆说不过来,更不想说。
“别逞强,该吃药吃药该休息休息,对了,我来是想跟你说,再有几天,下周,具体时间还不确定,你多看着点手机,我来接你走。”
余嘉圆兴趣寥寥,意图用棘手的问题来先行打压谢小方的积极:“我妈呢?”
“也是这几天,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