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的谢小方变得陌生并不是余嘉圆的错觉,甚至在谢小方表现无害的时候才给余嘉圆一种努力表演的不适感,谢小方毋庸置疑的长大了,他的成就换谁都不敢嗤之以鼻,余嘉圆相信他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努力,可余嘉圆也觉得谢小方现在很可怕,他会在余嘉圆毫不设防的日常分享里分析出可以加以利用的信息,然后无所不用其极的完成他觉得正确的选项。
余嘉圆没有怪谢小方,他无法去责怪一个本就伤痕累累的满口都是他的人,余嘉圆要怪也是怪自己,都是他乱说话,剩下的情绪就是忍不住的失落和困惑,他必须要做出选择,他不可能一直跟谢小方私会,地下的关系不可能现实也不可能长久,在谢小方和赵安乾中余嘉圆还是更倾向选择谢小方,但是,但是引起质变的决策性因素不可以是一个小孩子。即使那是一个跟余嘉圆毫无感情毫无联系的孩子,余嘉圆的道德也不会允许自己那么做。
谢小方坐在车后排,面对司机去哪的疑问他并没回应,手机铃声一阵连起一阵,谢小方却恍如未觉,他的视线远远放出去,并不聚焦的眼神透出空芒,上身轻微的抖动或许来自于膝盖上紧攥成拳的手,因太过用力而牵扯大范围的肌肉和神经。
终于他猛地提起拳狠狠一下掼在车窗上,“砰”一声巨响,防弹玻璃完好无损,单薄的指节却迅速发青变肿。
司机更努力减少存在感,一声不吭。
谢小方在储物匣里掏出一盒还剩大半的卡比龙,漆黑的细烟夹在指尖,打火点燃后谢小方深深吸了一口,过肺后只在唇边吐出少少一缕烟雾。
曾经连闻到烟味都非常不适的谢小方在国外把这学会了,但他好像没有很大的烟瘾,他也不把这当作社交手段,在一个人的深夜,很难过很想余嘉圆的时候他会来一根或者一盒,尼古丁上头带来骤然下沉的晕沉的失重感,他用表层的痛苦来感受躯壳的存在。
他最心口如一的就是,他不想伤害余嘉圆,他曾经伤害过余嘉圆太多,他保护余嘉圆都保护不过来,所以他更不能理解余嘉圆为什么会不接受他的方法,谢小方没办法不害怕余嘉圆是真的想跟着赵安乾,无论是因为什么,在谢小方看来这无异于余嘉圆对他自己的背叛。谢小方越是心痛越是忍不住情绪,他后悔对余嘉圆说那些,可他也不可能停下自己要做的事,哪怕余嘉圆明确表达了反对。
谢小方下定决心后终于能稍微提起一些处理事情的精神,他掏出手机,几个未接来电竟然是来自郑映雪。
他回拨回去。
“你终于有空理我了?我还以为你跑路了呢。”
“什么事?”
郑映雪诧异:“你问我?不是你说今天再具体跟我说怎么拿亲子报告的事吗?”
“......再给我一段时间。”
郑映雪变脸似的换了态度,语气严肃:“我没空被你溜着玩,你到底有没有去做?或许咱俩的打算一样,不一样的话那我来告诉你,你去把赵安乾那个小情人搞定,你俩之间的关系我清清楚楚,这不是很难吧?”
“你别管了,我有自己的打算。”
“谢小方,谢总,这事可是你提的,你求着我跟你一起,现在说别管,事情还没办完你就对我这个态度,办完之后怎么甩开我我都不敢想。”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最近有空吗?我家在缅买了个矿,你母亲是不是喜欢翡翠,我让人挑一块给你拿过去。”
“少来这套,谢小方,我就给你一星期,你要是再这么不靠谱我就要考虑一下跟你的合作了,你有自己的打算,不好意思,我也有。”
谢小方忍气吞声地再三许诺,终于把郑映雪打发掉。郑映雪并不是什么靠谱柔善的合作对象,谢小方早就知道,但向来风险和机遇等重,他在京本身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