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乾找出余嘉圆经常穿的那几件衣服,用剪刀拆下小小的纽扣,然后把口袋里的乍看上去很正常的伪装成纽扣的窃听设备缝上去。

锁门真是挺没必要,因为赵安乾做完了这些出去的时候余嘉圆还猫着腰在捉虫子。

赵安乾很想猜错一次,余嘉圆看着那么老实纯良,他对修文的好也不似作伪,赵安乾难以接受他再背叛一次,那真是把赵安乾的心都丢在地上踩,赵安乾当初拿这秘密分享给余嘉圆,只是为了让他稍微安心一点,他怎么能,他怎么舍得?

余嘉圆腰酸背痛地抓着系紧的黑色塑料袋直起身,终于处理完了,之后再也不乱试一些花里胡哨的窍门,正想着,刚一回头差点撞上身后悄无声息不知道站了多久的男人,余嘉圆吓了一跳,退后两步。

“怎,怎么了吗?我收拾好了,不会,不会弄的满屋都是......”

赵安乾漠然地收回眼神,余嘉圆小心看他两眼,然后绕过他去楼下把连土带虫的垃圾丢掉。

赵安乾晚上还是睡的客房。

余嘉圆生出种山雨欲来的不安,他开始加倍小心,好好吃饭、不提要求,但一切没有好转,余嘉圆或许捕捉不到重要的细节,但当赵安乾上过他之后直接抽身去隔壁睡的时候,余嘉圆就知道赵安乾绝对在酝酿一场针对他的很大的怒火。

余嘉圆不敢往修文的方向想,这件事上他到底心里有愧,而且根据谢小方当时的反应来看,这件事对赵安乾应该会有很大影响,余嘉圆只能祈盼万分之一的侥幸,赵安乾还没有拿这件事问罪,就证明一切还没成定局。

但慢性折磨更让人煎熬,铡刀高悬在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白惨惨的开刃的寒光一闪一闪,余嘉圆简直快崩溃了。

这夜赵安乾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他肯定是喝太多酒,因为他竟然是被人送回来的,陆星池用钥匙打开门,在玄关处喊了几声余嘉圆的名字。

余嘉圆走出来,看到这场面有点无措。

“你照顾老赵一下,他今天应酬很辛苦。”陆星池隐晦地提醒余嘉圆:“他工作上已经够操心了,你安分点别让他更为难。”

赵安乾表面看起来很正常,不像很醉,低头换鞋:“星池,他巴不得我死,你跟他说有什么用。”

“你快赶紧休息吧,天天说些晦气话。”陆星池在他耳边又嘱咐几句,余嘉圆隐约听到什么周日,什么密云,应该是还有约吧。

陆星池很快离开,余嘉圆犹豫着上前搀扶赵安乾,意图帮他去浴室简单洗漱,喝多了酒的人肢体能力会变差,别磕了碰了。

但余嘉圆没想到他刚上前,赵安乾便投过来很冷漠一眼:“别过来,我不用你。”

余嘉圆当他是喝多了小孩子脾气嘴硬,自顾自伸手去拉他,结果被狠狠一把推开了,余嘉圆毫无心理准备,当即被这股力道逼退几步重重跌在地上,单薄的睡衣起不到一点缓冲,余嘉圆的手肘撞在坚硬的地砖上,疼到嘶出口冷气。

余嘉圆已经忘了赵安乾上一次对他这么凶是什么时候了,不知道是疼是生气还是委屈,余嘉圆坐在地上没第一时间起来,只红着一双眼睛固执地盯着赵安乾看,太过分了,上一次他没头没脑发脾气还只是摔筷子砸碗,现在竟然伸手推他......

甚至不扶他起来,余嘉圆看着赵安乾视若无物般绕过他去了洗手间。

余嘉圆最终自己扶着隔断爬起来,撩开衣袖和裤腿,上面已经浮起淡淡的青紫。赵安乾也从浴室出来,目不斜视的去了客卧。

余嘉圆都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何种目的何种心态,他慢慢走上前,伸手拧动门把手,门没有上锁,于是余嘉圆轻轻走进去。

清淡的沐浴露气息掺着皮肤代谢出的白酒的味道,余嘉圆脑子也变得更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