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医院就好,不是余秀芝那边有什么情况就好。
“不接了。”余嘉圆说,转过身再次闭上眼。
但心里有种奇怪的紧张焦虑,余嘉圆一时睡不着了。他跟余年自上次晚饭后就没再打过电话,余年有什么事会大晚上打电话过来呢?他不会有事的,他有事就是为了要钱。
一遍没接,那面竟然又打一遍,接着又没有再打余嘉圆就不知道了,因为赵安乾把他的手机调成了静音。
“明天再联系吧。”赵安乾搂过余嘉圆让他枕在自己胳膊上,并不嫌弃余嘉圆身上还未完全干的汗珠,尤其他现在跟余嘉圆做都会用套,省了余嘉圆再清理的步骤。
“怎么睡不着了?”
余嘉圆觉得赵安乾的敏锐很多时候是自己的负担,他只能回:“想我爸有什么事。”
赵安乾很久没开口,他似乎是在措辞,过了半分钟才道:“如果有需要帮助的,跟我讲。你的事,对我来说都不难办,明白吗?”
“好,睡吧。”
第二天赵安乾离开后余嘉圆第一时间爬起来看手机,上面有十多个未接电话,全部来自余年。
余嘉圆想了想,回拨过去。
电话拨通后那面很快接起来,余嘉圆不开口,对面也很久没动静。
“没事的话我挂了。”还是余嘉圆先出声。
余年的声音很疲惫:“你回来一趟,我有事情问你。”
“你在电话里说吧。”
“我让你回来!我当爹的还使唤不动你了吗?!”
天色阴沉潮闷,数月的干旱后终于将酝酿出一阵雨。
第268章
近期对余年加以密切关注的不止一个郑映雪,谢小方详细调查了这些年有关余嘉圆的一切,关于那些被刻意抹去的信息在他调查中也是一片空白,变数只剩下一个活动自如的余年。
为了不打草惊蛇,谢小方交代安插过去的人都非常正常,他们分布在余年的生活中,有比较投缘的工友、有收费合理的修理厂员工、也有会在菜市场经常遇到的家庭主夫,谢小方很了解赵安乾几近变态的控制欲,余年身边一定有赵安乾的眼线。所以谢小方没敢贸然在余年住处附近安插人,余嘉圆本来就不常去找余年,谢小方竟然都没收到过手底下人发来的哪怕带一张余嘉圆背影的照片。
谢小方这三年强迫自己成长的东西有很多,其中最值得一提的就是耐心,他不得不在漫漫黑夜安慰自己稍安勿躁,余嘉圆是他的,注定是他的,他会有仔仔细细面对面看余嘉圆的机会。
自己离开那年余嘉圆十九岁,三年多过去了,他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长高一点长胖一点,有没有......少一些惊慌难过。
快了,一切都快了。
一辆特殊牌照的车在凌晨四点从上海出发,下午天快黑时驶进北京界,跟随长长的车流依次通过临检。
只主驾驶窗户降下一点,司机展示了证件后很快通过,临检的警察在车窗彻底阖上前下意识放出目光扫过后排,恰巧与昏暗车厢里口罩往上一双锐利的眼睛有所短暂对视,那应该是极为艳丽的眼型,却让人在生出惊艳之前最先感到压迫和冰冷。
谢小方终于再次回到这个地方,承载了他无数大起大落情绪的地方,他的幼稚、他的恶劣、他的心动、他的委屈、他的沉沦、他的明透......汇集成流,海浪翻腾,每一点一滴上镌刻着的全是三个字余嘉圆。
这趟行程如此顺利的原因在于一个早被赵安乾废弃的棋子,赵安乾把人当狗的时候总该想到会有被反咬一口的一天。王贺青是草包一个不假,但他有一个曾经也算叱咤风云的父亲,虽然他还躺在病床上,但只要他一天不死,万事都有可能。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