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从赵安乾怀里挣出来,但再来不及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了,余嘉圆佝成一只虾吐的昏天黑地,晚饭吃下去的菜饭,还有就那么仅仅两口的奶油蛋糕。

赵安乾嘴唇抿得很紧,他在仅针对他自己的凝滞的时间中缓缓伸出手,手掌悬在余嘉圆光luo瘦削的脊背上,到底没有继续往下。

果然,他就不能频繁回来。他本来以为,以为余嘉圆已经好了许多,以为针对现在迟钝乖巧的余嘉圆可以试图更多肢体上的抚触和言语上的沟通了。

但没有,一切都是他的想当然。

赵安乾缓缓起身,他动作不明显的透着僵硬,把体重秤放回原位,把还没来得及刷的碗筷刷干净。

然后赵安乾就走出了这个让他生理心理全不适应的房间。

忘了些什么?是忘了,他需要告诉余嘉圆一声,不然余嘉圆会内耗很久很久。

茶几上的手机提示音响起一声,余嘉圆是在花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平稳住精神后才看到的。

赵安乾的短信,言简意赅一行字:没有惩罚。我要出差,最近都不回来了,你自己好好在家吧。

余嘉圆继续一个人的平静生活,浑浑噩噩的花了将近一个星期才在乱七八糟的恐惧状态中再次回归安全的钝感状态。

他确定自己应该不会因为混沌的脑子在大街上出意外给别人带来困扰后才再次出门,他去看了余秀芝。

然后漫无目的的不知怎么来到了余年租住的城中村破旧民房。

即使是北京也会有这种混乱脏污的地方,余嘉圆绕过味道复杂的水坑,绕过乱七八糟的电瓶车和电线杆后终于到了门口,他没见到余年发给他的小货车,也没见到余年,应该是出去做活了吧。

余嘉圆蹲在门口等。

这过程中余嘉圆什么都没做,就是等,太阳渐渐落山,天黑下来,终于一个瘦弱微佝的男人身影出现。

余年拎着一只油腻的装着盒饭的塑料袋和一瓶廉价的勾兑白酒,他见到门口的黑影愣了一下,不确定地喊了声:“嘉圆?”

余嘉圆慢慢抬起头,虚浮地站起身,轻轻应了声。

“你来怎么不提前给我发个信息呢,我要知道就早点回来了,买点好吃的,来,来快进屋。”

余嘉圆摇摇头,他得回家吃饭,保姆估计已经做好了饭,不回去吃的话赵安乾肯定知道。

“我没什么事,忽然想来看看你。”余嘉圆扯出一点笑,问他:“你最近还好吗?”

“都好,不用担心,我做小工,时间自由,抽空打了很多供货商电话,找了很多连锁水果店的负责人,只要有人收,我就可以去南方拉水果了。”余年说着,忽然想起来似的在兜里摸索,摸索出一把有零有整的旧钞。

“嘉圆,来,给你,你去买点想要的,这不算还你,等爸之后有更多钱再还你......”

余嘉圆后退半步,他视线飘乎几下,他其实是不知道该如何跟余年进行这种温情满满的互动,于是表现出来的更像冷漠:“你留着吧,我更用不着钱,你赶快回去吃饭吧,早点休息。”

“我走了。”

“等等。”

走出去好远,身后忽然传来这样一声,余嘉圆下意识回头,看到余年真切忧虑的神情。

“嘉圆,你,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