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方却错误的理解了余嘉圆的沉默,他哭到颤抖,颤抖着说:“你不要现在这样子不讲话,你是要离开了吗?昨天是最后让我抱一下了吗?”
“离开?”余嘉圆看了看脚下的东西,他说:“我好像只是要丢个垃圾。”
“不要!不要丢垃圾,呜呜......”
“......那就先不丢。”为什么会跟垃圾共情呢?在谢小方身上余嘉圆同样有很多不理解的事。
余嘉圆开始想一些更久远的东西,他觉得,人应该有得到宽恕的机会,尤其是谢小方在他心里到底是不同的。
爱过他,却没真的恨过他,失望过讨厌过抵触过,唯独没恨过,一遍遍说要狠心,也做过狠心的事,看他可怜巴巴的改变,坚定站在身前的时候,仍止不住心软。
余嘉圆伸出手轻轻擦了擦谢小方的眼泪,终是吐出一口气:“我不要你的钱、尊严,更不要你的命,我最想要的是我自己的尊严。小方,你要好好的,不要再让我伤心了。”
谢小方听得一知半解,他没完全懂余嘉圆的意思,但感受到了温暖的安全感。
谢小方学会少说话,他没有继续做认真的保证,他言简意赅道:“圆圆,我会给你看。”
谢小方很快离开,他的背影很决绝,像马上奔赴战场。
余嘉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
谢小方一直到暮色沉沉仍没回来,倒是发来短信,说有点事忙,争取明天再来,最迟后天。
余嘉圆不是追根究底的人,他没问谢小方要做什么,回他:好,你注意安全。
短信刚发出去,电话铃声响起来,余嘉圆手指微颤,是赵安乾的电话。
余嘉圆刚接通,对面就是直接了断两个字:“下楼。”
“赵局,我妈马上回来了,我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反正你很会撒谎了不是吗?”
余嘉圆还想说什么,对面已经挂断了。
余嘉圆思索片刻,起身穿衣服、背上包出门。
楼下孙秘书在等。
“圆圆,怎么穿这么少?”孙秘书把手里热乎乎的暖手袋递给他。
“谢谢。”余嘉圆扣好安全带,犹豫着问:“赵局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不知道啊,我没看出来啊。”孙秘书没有说谎,毕竟赵安乾隐藏情绪的功力一绝,如果孙秘书随随便便什么都能看出来,那这个领导不如他来当。
“怎么了圆圆?发生什么了?”
余嘉圆摇头:“我就是觉得他说话怪怪的。”
孙秘书不再多话,默默加快一点车速。
余嘉圆看着窗外,再次陷入沉思。
四十多分钟之后车开到楼下,余嘉圆解开安全带,把暖手宝还回去,道谢又道别。
孙秘书应着,在余嘉圆推开车门时说:“赵局很疼你的,如果他心情不好,你哄一哄也就好了。”
余嘉圆顿了顿,什么也没说。
赵安乾已经在家,坐在正对防盗门的餐桌旁,余嘉圆刚打开门,就跟赵安乾望过来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余嘉圆该打个招呼,却没有,他应该赶快换鞋走进来,也没有。
余嘉圆站得笔直,第一次如此正式的与赵安乾对视许久,在这一刻,余嘉圆恍然有种自己其实与他是平等的错觉。
赵安乾放下环抱的胳膊,这场无声的交流,或者说对峙,竟然是赵安乾先做出退让。
赵安乾似乎是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张开胳膊。
余嘉圆克制住习惯性上前柔顺伏进去的冲动,他缓慢但坚定的摇头,毫不拐弯抹角,他说:“我不愿意。”
赵安乾的胳膊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