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脸沉的要滴水,至此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太过安静的沉默让对面以为网络出了问题,紧接着“喂”了几声:“您能听得到吗?”

“我能听到,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我不是很清楚,救护车来的时候我不在现场,听同学说,说好像看到有医护做了急救处理,到上救护车那会儿是没看到病人有自主意识的......”

话筒中再次迎来深沉的沉默。

显示屏上的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跳,手机里累计通话时长越积越久,站在不远不近方向一对一负责协助登机的地勤人员脚步动了动,谨慎地走过来小声提醒:“领导,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准备登机了。”

赵安乾至少持续了十几秒没有任何反应,只能看到他攥在手机上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显出的灰青色,终于他明显的卸了力,手机差点从脸侧滑下来。

赵安乾虚掩着话筒,先对地勤说:“辛苦你等我两分钟。”

接着对辅导员道:“我让人跟你对接,有任何新情况让他帮你一起处理,报告全都事无巨细的发在我手机上,我下飞机后看完会给你回消息。”

赵安乾上了飞机。姚稚京当然很快就知道了,对她来说这是意料之内兼情理之内的事,如果赵安乾仅仅只是因为这点事从机场直接掉头去医院,姚稚京才真的要担心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但赵安乾如今的反应能证明姚稚京高估了余嘉圆在赵安乾心里的地位?倒也没有,毕竟余嘉圆直接病死的可能性太低了,赵安乾看他检查报告的频率比医生都高,心里怎么也有点数,他回去了又不能给余嘉圆治病,耽误的事可是实打实。

姚稚京并不太过着急,毕竟赵安乾的会议集中在明后天,今晚赵安乾即使正常到达也做不了太多什么。

孙秘书气喘吁吁赶到医院,周五见余嘉圆还好好的,这两天还没到,怎么人忽然就又生病了呢?

听了一耳朵,余嘉圆的哮喘主要是冷空气和过度运动诱发的,不幸中的万幸,操场上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余嘉圆刚发病就有人打了急救电话,送来的很迅速,吸入药物加吸氧就能控制住,接下来还得是静养,多加保暖。

余嘉圆在病房输液,看上去神智清楚。

“我的宝,这是怎么了,可担心死我了。”孙秘书扑过去围着余嘉圆左看右看,余嘉圆的视线下意识落在孙秘书身后,长久的走了会儿神。

孙秘书安静下来,也下意识跟着余嘉圆往后看了两眼。

后知后觉的孙秘书再次出声:“赵局现在估计在飞机上,等他到了肯定就会给你打电话了。他很关心你的,就是他那边的事情太重要了,他叫我来陪你,按理说我都是要跟他一起去出差的。”

“那你去出差啊。”

孙秘书微怔。

“我又不需要你。”

“......”孙秘书小心翼翼问他:“你是生气了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你们那么忙,没必要管我。”余嘉圆侧过身躺下来,看着输液管里点滴一颗一颗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