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貌似专著地用筷子搅弄着锅里的面条,却低声道:“我交代的事,你嘱咐你老婆了吗?”
“我肯定说了,但你可遭了一顿骂......不过你该想到的,水儿那性子。”话又说回来,陆星池道:“我好歹劝住了,肯定不会给你拖后腿,只是你小心水儿明天给你打电话。”
赵安乾像是笑了下,随意挥了挥手。
徐水长那边,他并没有很直接的跟余嘉圆提起关于赵安乾的事情,而是引着余嘉圆先愿意跟他交流起来,聊起学校里比较特别的地点、食堂里好吃便宜的饭菜,还有从他开始到余嘉圆现在还没退休的脾气很好的宿管大爷。
徐水长本身就是那种亲和力很强的人,再加上言辞里透露出的和余嘉圆并无差距的普通身份,瞬间拉近不少距离,终于余嘉圆从单纯的回答问题,也会主动聊起几句。
话题自然而然的聊到徐水长的感情上,余嘉圆跟他道谢,说之前陆星池对他的帮助,说陆星池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徐水长笑着往厨房看了一眼,轻声道:“你看他在外面装的人模人样,其实也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主儿,你都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收拾,才给他捋成现在这样的服帖样子。”
余嘉圆起了点八卦之心:“你们在一起多久啦?有两年吗?”
“两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跟他认识了,我们认识十三年,在一起也有十年了。”
余嘉圆震撼,紧接着就是羡慕:“真好,安安稳稳一路走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真爱吧。”
不想徐水长却摇头,他很认真的看着余嘉圆,说:“没有什么是必然的,也不是所有爱情都能发展成真爱,也不是虚情假意就不能发展成真爱,感情是需要经营的,大家都是男人,男人之间该明白的大家都明白,很多时候很多事情要看怎么处理,没有不吵架不闹别扭的情侣,我们早些时候闹起别扭来也是天雷地火的,但总是舍不得,互相包容一下也就过去了。”
余嘉圆垂下眼睛,他好像明白了一点徐水长的意思,在揣摩到赵安乾的心意后好多东西其实就很一目了然了。
余嘉圆斟酌了几息才道:“但总有包容不了的事,也总没那么舍不得。”
徐水长看他的眼神很温柔,像看曾经的自己,一个人在北京上学,一个人努力生活,一个人在差距巨大的感情里辗转反侧的自己:“让自己过的舒服一点就好了,不要觉得好像只有辛苦才没有负罪感,哪有那么多道德标准呀。”
话题终于明确的落到赵安乾身上,徐水长跟余嘉圆说:“你就好好上学,等之后让老赵把你的户口落下来,买套房子,以后的日子再差都差不到哪里去。”
余嘉圆抠着指甲,竟然一句话都不说了。
徐水长这才知道陆星池嘴里的“那孩子真倔”是什么意思。
徐水长敬佩他,也更心疼他,诱惑清高者本身就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况且徐水长本身就没有很愿意替赵安乾“逼良为娼”。
徐水长也没再说话。
幸好这时饭都准备好了,陆星池招呼他们过来吃饭,这才结束一场双方都赶鸭子上架的话题。
陆星池除了凉拌菜还拎了几瓶铝罐啤酒来,他说:“早就想着老赵做这一口炸酱面,可惜他总忙,大半年没吃上了,今天沾圆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