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我应该陪你一起的,很疼吧,很疼吧圆圆......”
“是我不让你一起的啊。”余嘉圆黑白分明。
可谢小方只知道说对不起,他哭的抽噎,哭到脸都泛起缺氧带来的不正常的红晕,他哭的那么痛,真是感同身受般的痛,更甚至如果这伤痕出现在他脸上都不至于让他现在这么痛。
余嘉圆在零星路人打量的目光中尴尬到无地自容,他轻声安抚谢小方:“我原谅你,我原谅你,其实不是很疼。”
谢小方用脑袋“梆梆”撞余嘉圆肩膀,像恨不得给自己撞晕过去。
余嘉圆忍不住发笑,跟他说:“你帮我做件事好吗?你做了我就真的原谅你。”
谢小方晶亮的瞳孔里完整映出余嘉圆的脸。
“给我买一根烤肠吃,就好了。”
那天谢小方横扫了便利店所有烤肠,有十七根,往后一个星期车厢内都是散不掉的烤肠香料味。
余嘉圆没有跟谢小方讲关于赵安乾的任何事,谢小方竟也一点没再问。
谢小方搞来不少药膏,一天三四次地给余嘉圆眼睛上抹,他动作轻得不像样,手抖啊抖的像帕金森,抹一下要问七八九十遍疼不疼。
真没什么感觉,余嘉圆想斥他别总大惊小怪,可抬眼便正对谢小方心疼到快碎了的一双眼睛,余嘉圆就说不出话了。
当一份情感浓厚到如有实质,根本就让人生不出任何怀疑的心思。余嘉圆相信他至少是现在真的在意,真的愿意疼他所疼、比他更疼。
如果在所有坏事发生之前的最初谢小方这样对他该多好,余嘉圆想,甚至只要现在这一半,他绝对不可能跟邱行光走,也绝不可能在第一次被人侮辱凌虐时一个人咬紧牙关。
但多说无益,谁都没法回到最初。更重要的永远是过好当下,当下,那就好好的吧。
赵安乾确实是人逢喜事了,有些礼物都送到了这里,余嘉圆每次开门丢垃圾时都能看见门口的礼品盒,他没动,一般这些东西用不了多久自然会消失,去到该去的地方去。
再有和赵安乾相关的消息已经是一星期后了,余嘉圆的眼睛也只剩下眼皮下细小的痕迹。
是个午后,余嘉圆和谢小方看着电视时被阳光都晒到昏昏欲睡,电话响起时余嘉圆枕在谢小方腿上睡得晕晕沉沉,正梦到他忽然变成了个新生的孩子,让人抱在怀里一下下慢慢荡悠悠,奶瓶强行塞过来,他中午吃多了一点不饿,可奶嘴非往嘴里塞,给他烦的嗷嗷哭,伸手那个大人像比他还烦,拨弄几下襁褓,露出冷厉严肃的脸,赵安乾的脸。
余嘉圆吓醒了,身体剧烈的抖动同样给谢小方也吓醒了。
“怎么了怎么了?”
余嘉圆尴尬地在他头上揉了揉,转而抓起手机。
孙秘书的电话,又是言简意赅让余嘉圆下楼。
谢小方贴在话筒边上听,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余嘉圆安抚地捏捏他手掌,道:“有什么事吗?我不是太舒服。”
“我给您送点东西,不占用太多时间,就在楼下,简单说几句话。”
“好的,等我几分钟。”
余嘉圆挂断电话,跟气呼呼的谢小方说:“你听见了吧,很快的,你去帮我把冰箱里的肉拿出来化化,把米淘了。”
余嘉圆软着声音道:“可以吗?”
谢小方点点头:“我知道啦。”
余嘉圆随便套了件外套在睡衣外面,换上鞋便出门去了。他上电梯前若有所感的一回头,看见门里探头探脑往外看的谢小方。
余嘉圆对他笑着挥挥手,谢小方就赶紧钻进了房间里。
孙秘书瘦了,瞧出些案牍劳形的憔悴,他把车内空调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