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孙秘书在余光中看到可怜失措的余嘉圆,克制不住有点心疼,赵安乾特意交代了,不允许他跟余嘉圆说哪怕一个字,不允许他跟余嘉圆有任何肢体或眼神的交流。

孙秘书无奈,到底是余嘉圆太拎不清,姚稚京见了就见了他没法选择,可他不该不第一时间跟赵安乾说。

车子越开距离市中心越远,一直到了香山附近,驶入一间比较隐秘的私人会所。

算得上依山傍水的巨大中式庭院,自外看毫不显山露水,车开进去窥见全貌十分之一都很震撼,假山层叠,长长曲折的抄手游廊与垂花门相接,到这已经不允许开车,孙秘书沉默着带余嘉圆走进二门的正房。

孙秘书在门外便站定了,他对余嘉圆做了个进的手势。

余嘉圆有点哀求地同样沉默地望着他,孙秘书避开了他的眼神。

僵持了半分钟,余嘉圆步伐僵硬地同手同脚走进去。

穿过一道珠链,绕过大漆工艺的簪花仕女屏风,余嘉圆看见赵安乾的背影。

他坐在近窗的茶台边,一手支着额头似在浅眠,盘香袅袅地向上散着青烟,房间内很安静,安静古董西洋钟走动的声响如雷贯耳。

余嘉圆咽了咽口水,慢慢走上前,他站在赵安乾身后,伸出手轻轻落在赵安乾肩膀上,一点点小心揉捏起来。

赵安乾睁开眼,他伸手握住余嘉圆的手腕,迫使余嘉圆停了谄媚的动作。

余嘉圆看着他,在巨大的压迫感下露出勉强的笑脸:“你提前回来啦?”

赵安乾叠起腿,拿起茶杯一口喝光了里面的凉茶。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吗?”赵安乾没有看余嘉圆,声音平静。

余嘉圆隐约意识到好像出了了不得的事,可他真的不知道,他也确实没什么好说,但赵安乾问了,余嘉圆明确知道可以说的只有两件事他要早点回家,余秀芝见不到他会着急;他给赵安乾买了鱼油,说是对偏头痛有好处。

余嘉圆先说了前者,因为早点回家对他很重要。

赵安乾在茶盘上的点心匣里捻了块轻薄的山楂糕放进嘴里,在余嘉圆要继续开口时淡淡道:“好了,现在我不想听你讲话了。”

赵安乾用新一杯茶水完整送下嘴里的东西,他终于再看余嘉圆。

“跪下。”

余嘉圆打了个冷颤,多久了,有多久赵安乾都没这样不假辞色地对他。

余嘉圆还是跪了,他在赵安乾面前没资格谈骨气。

赵安乾垂头看他,忽然伸出手,余嘉圆下意识向后缩了缩,但很快有所意识,硬生生止住了后退的动作。

赵安乾好像没看见他的抗拒,或者并不把他的抗拒放在眼里,不过赵安乾暂时也没做别的什么,他只是伸出手,轻轻拨弄开余嘉圆的高领领口。

里面斑驳密集的痕迹落在了明面。

“我跟你说过的话你是真的不当回事啊,我可以不可以认为,这是你对我的挑衅?”

赵安乾伸出食指竖了竖:“嘘。我不想听你说话,这不重要。”

余嘉圆控制不住眼泪,这不怪他,也并非软弱什么,人的生理反应之一,在面对恐惧的时候比平时更容易泪流不止。

余嘉圆弓起背用额头一下下蹭赵安乾膝盖,这实在是个太值得怜惜的讨饶讨好的姿势。

赵安乾抬起脚踩在了余嘉圆肩膀上,而后略一用力,踹小猫小狗一样把余嘉圆从脚下赶开了。

余嘉圆这时哪还顾得上赵安乾不让说话的命令,他要说话,他要死个明白。

“我没有错,有也不是大错,我又没有主动跟谢小方上床,我从来没办法拒绝的,我搞不明白你,你在乎他就去跟他较劲啊,我夹在中间我能怎么办,你不讲道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