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乾镜片下的眼睛里血丝弥漫,像是失了理智。

“领导,您就算看在谢家的面子上,谢先生可就这一个儿子......”

赵安乾的拳头缓缓松开,他隔着孙秘书淡漠地看着谢小方,慢慢整理了下自己的袖口和衣领,冷道:“这只是一个教训,谢小方,你不配那样跟我讲话。”

谢小方随手抹掉嘴上的污秽,眼睛里火烧的痛恨和倔强。

燕飞已经叫人来把这层清了场,而孙秘书在赵安乾冷静下来后便很放心地直接离开去监控室删除监控。

急救室的灯多亮一会儿,这两个男人之间的对峙就会多持续一会儿。

两个人的恩怨早注定了,没有人会大方到愿意把至珍至宝同人分享。

“谢小方,我真佩服你的脸皮。”赵安乾嗤笑,“我到现在才知道余嘉圆为什么会闹自杀,你给他下安眠药被发现了是吧?你下那药又做了什么恶心的事情?如此种种,在我教训余嘉圆的时候你就跟失忆了一样统统不提。”

“你就看着,看着我收拾余嘉圆,哦,你不止看着,你还加入了进来,那个时候余嘉圆那么害怕那么的哭求,你可一点负罪感都没有啊。”

“你多下贱啊,现在在装什么?包括这药,你是想他被两个男人轮的时候好受点?可笑,但凡你真心疼他,你都不会买药,你只会在我睡他的时候乖乖滚远点儿,而不是流着口水的癞皮狗一样跟在我屁股后面捡剩饭!”

谢小方眼神飘忽了一下,可很快,他忽然开了窍一样觉得赵安乾说的不对,或者说不全对,明明哪里都严丝合缝,可就因话术太流畅完美而显得诡异。

谢小方有一对儿那样的父母,基因自是差不到哪里去,他就是在这一刻头脑清明起来,对啊,他为什么要跟着赵安乾的话思考?他为什么要落入自证陷阱?就算他谢小方真的对不起余嘉圆,那赵安乾就完美了吗?

谢小方表现的低眉顺眼,像很听进去了在愧疚般,他扶着墙壁佝偻着腰站起来,趔趄地转身往外走。

赵安乾觉出些微妙的不对劲,但顾不上多想,他还有事情问燕飞,有明天的工作安排给孙秘书,要等余嘉圆从手术室出来。

赵安乾也转身往椅子的方向走去,只是没几步,身后传来猎猎风声,谢小方在护士的尖叫声中举着从护士站里摸出来的满瓶的生理盐水奔出来,目标明确地就往赵安乾脑袋上砸。

“港比卵子,起西伐!册那,没宁教没人性只晓得错比,教育老子??”

赵安乾在听到惊呼声时便下意识躲,但也不知道谢小方被激发了哪根神经,肾上腺素打了把高端局,速度快的要死,赵安乾肩膀被实打实打中了,玻璃瓶松手,在地上炸开花,玻璃碎片和水花飞了一米高三米宽,连飞速跑过来的孙秘书和燕飞裸lu在外的胳膊上都挂了彩。

谢小方乘胜追击,血迹斑斑的手攥成拳直冲赵安乾鼻子挥去,赵安乾略微撤了半步,凌厉的拳风掠过鼻尖,谢小方没真打到他,但手掌顺着惯性上还是一下挑飞了赵安乾的眼镜。

赵安乾玳瑁边框的leader6658落在地上,没人顾得上眼镜,谢小方还在朝赵安乾扑,胡乱的一脚踏上去,镜片和那瓶生理盐水一样碎了个彻彻底底。

“真给你脸了老东西,你对圆圆那么狠是我让的?甩你妈锅呢?要不是他怕你怕成那样我至于给他买药?要不是你结婚顾不上,他能跑得掉,能跟邱行光勾搭上,能给他逼到精神紧绷?”

“老子有错,老子最大的错就是让你他妈的掺合进来!”谢小方扯着赵安乾衣领,推搡间将赵安乾抵在墙壁上,谢小方丝毫没有收敛声音的打算,他神情凶狠,以往哪怕逞凶斗狠时脸上都抹不掉的娇蛮气被一种独属于男人,或者说野兽争抢领地的凶猛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