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味道越来越近,余嘉圆大脑一片空白。
还是落下来了。
落下来了?
轻薄柔软的、苦涩的、刺ji的,余嘉圆愣愣用手抹了一把,是烟灰。
赵安乾把烟蒂丢进烟灰缸,接着抽出几张纸巾先擦干净手,而后又给还呆愣的余嘉圆蹭了蹭舌头。
嘴里苦厚重绵长的化不开,这是另一种层面的关于物化的羞辱,可比实打实肉身上的疼要好,余嘉圆想,我果然是个很低自尊的人。
接受自己作为容器的事实一点也不困难,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余嘉圆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猜测,往最坏的结果想准没有错。
余嘉圆在赵安乾的示意下脱掉衣服,没关系,只是两个人,以前不也是两个人吗,区别不过是没有睡在一张床上而已。
没关系,反正他就这样了,再烂也烂不到哪里去了,就做牲畜、做玩物、做小猫小狗,他没什么好期待的了,他的人生差劲从头差劲到尾。
可饶是余嘉圆做了再多心理建设,再将自己贬低到尘埃里以求“一切都无所谓”的心理安慰,但当他真被赵安乾摆弄出屈辱姿势、被展示给谢小方看的时候,余嘉圆仍是痛苦到几近昏厥。
他听到了类似于灵魂的哭声,在脑核最深处,细细的哀哀的,像最寂静深夜里雪落下的声音。
余嘉圆的世界下起一场经年不化的雪。
......(补)
余嘉圆湿漉漉地坐在赵安乾怀里,他似乎很冷,止不住打冷战,身子也冷津津的,怎么抱都暖和不起来。
他背对着谢小方,下巴软软搭在赵安乾颈窝,余嘉圆眼神很散,沉沉的如同一片死潭。
赵安乾轻轻地一遍遍抚过他光裸的脊背,这似乎是某种安抚,但他口中吐出来的话却让人如坠冰窟,连带着温情的碰触都显得虚伪冷酷。
他说:“好了别娇了,还有小方呢。”
“不行,我,我接受不了......”余嘉圆嗓子很哑,他想从赵安乾身上起来,奈何虚软得没有半点力气,他便努力地只转动头,妄图和谢小方直接沟通。
可赵安乾连这机会都不给,牢牢把余嘉圆的脸按回胸膛。
“又要求小方心疼你了?”赵安乾嗤笑道:“那小混蛋刚才一眨不眨地看着你,他心软不软很难说,但他硬着呢,这很容易看出来。”
余嘉圆下意识扑棱起来,赵安乾“啧”了声,招呼道:“过来谢小方,光看能爽?”
脚步声轻轻,由远及近。
余嘉圆忽地笑了声,他在妄想什么呢?不会有意外,也从没有过意外。
余嘉圆的背后环上一双滚烫的胳膊,是谢小方,谢小方把他往自己的怀里带,但赵安乾竟然没有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