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秘书忧心忡忡的样子太明显,让本想问他怎么没直接回家的赵安乾换了个问题:“余嘉圆不好?”
“人都要瘦没了,白惨惨的像只小鬼,走路都是飘着走的,递东西的时候我碰到他手,冷的冰棍儿一样,我感觉他不光是精神不好,大概率是生病了,不然怎么都不至于这样,领导,我是劝不动他,要不您亲自带他去医院看看吧,小谢总都还是个孩子,更不会照顾人,圆圆跟着他,肯定......”
赵安乾只是一个问句,孙秘书便终于解了禁言般滔滔不绝大段,幸好他有所意识到对谢小方的怨气和告状不妥,才算闭上嘴。
赵安乾倒没有说他什么,只道:“过几天我去看他,我晚上会给谢小方打个电话。”
孙秘书很急,恨不得现在就给赵安乾看看余嘉圆多可怜。
其实不用亲眼看,光是听见孙秘书的形容赵安乾脑海里就已经隐约有了关于余嘉圆神态样子的细致刻画,赵安乾是想他,也不可能会不心疼,自从余嘉圆被从山西抓回来后就一直担惊受怕地没过过好日子,虽说赵安乾知道谢小方还不至于对余嘉圆多残忍暴虐,但谢小方实在太擅长在别人的精神层面造成污染,另一种层面的杀伤力可怕。
孙秘书忧心忡忡地跟在赵安乾身后上楼,赵安乾电话这时候响起来,很难评价,赵安乾还没找谢小方呢,谢小方竟然还找上来了。
孙秘书脚步一顿,避开接听电话的领导先走一步,只是都走出几米了,孙秘书竟然还能隐约听到话筒里的吼声“赵安乾,你什么意思!”
谢小方拎兔子似的掐着余嘉圆后脖颈不让他动,脚把地上的大塑料踢的“簌簌”响,他语气不善:“你事情都解决好了就来招惹他?他缺什么用得着你买啊?你又背着我耍小手段是吧?”
不患寡而患不均,自己一个人被冷落被排斥还尚且能忍,但是如果有别人讨到了好处尝到了甜头,那可就受不了了,虽然只是想象中的好处。
余嘉圆瓮声瓮气反驳的声音也紧接着传进赵安乾耳朵里:“是孙秘书送来的,我没有见到赵总......”
“你帮他说话?他自己没长嘴吗?”
赵安乾便道:“我今天一直在忙,你别闹了。”
“你们还一唱一和起来了?!”
说多说少都不对,说软说硬都不行,谢小方吃起醋来的时候杀伤力实在太爆炸。
赵安乾揉揉额角,他今天接收的信息量太大,竟然一时不察犯了蠢,他早就知道和谢小方对峙,最忌掉进自证陷阱,赵安乾沉声道:“你先把嘴给我闭上,孙秘书说余嘉圆精神不好,你怎么照顾的人?”
好巧不巧,这正是谢小方心虚的地方,他自然知道这些都是他的锅,但说他真知道什么他又挺一知半解,理所当然觉得安眠药吃了断时间精神肯定不会好,但养养也就没问题了。
谢小方不敢跟赵安乾说实话,余嘉圆还在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谢小方不愿意在赵安乾面前落话柄。
“我倒是想照顾他,他不让我又没办法。”谢小方理直气壮,“他为了躲我天天在外面学习,早上不到七点出门,晚上恨不得十点才回来,精神能好才有鬼呢!”
谢小方把话筒往余嘉圆面前使劲怼,马上恨不得都塞进余嘉圆嘴里了:“来,赵总,跟余嘉圆说说,让他听我话,让他被我好好照顾照顾。”
余嘉圆用一只手把手机屏幕和自己脸隔开,另一只手使劲推谢小方。
话筒那边静默一瞬,赵安乾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他问:“谢小方这段时间欺负你了吗?”
余嘉圆想了想,好像,是没有的,只有一次睡觉的时候被谢小方爬了床,但谢小方也落荒而逃了。
他平常都不怎么能跟谢小方打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