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方下意识上前几步,余嘉圆这才意识到来了人般缓缓抬眼,他看了看谢小方,又看了看赵安乾,最后眼神定格在谢小方身上不动了,他明明没有落泪,声音却隐有哽咽:“帮帮我好吗?”

谢小方不想管邱行光,野男人死了才好,但潜意识知道不愿意跟余嘉圆的关系雪上加霜,谢小方习惯性去看赵安乾,希望由他做这个恶人,结果正对上赵安乾含着笑的早有预料的一个眼神。

谢小方不知是被戳到了痛处还是如他所言单纯厌恶赵安乾装x的样子,总之他这瞬间一张脸又冷又热,又红又白。

涌上大脑的不知道是什么,那么尖酸锐利的一股,像恼羞成怒,针对余嘉圆,更针对他自己,可自己变成这么上不了台面的样子被人耻笑是因为余嘉圆,于是不好的情绪理应他全来针对余嘉圆。

“圆圆,你过来吃点东西,咱们回去吧。”可谢小方还是舍不得余嘉圆,哪怕赵安乾对他的动机盖棺定论,哪怕他再欺负余嘉圆,谢小方都敢说自己从来就没有对余嘉圆认真过,一开始是因为觉得犯不上,中间觉得跟这种货色认真太掉价,但现在确实是舍不得。

谢小方能对别人喊打喊杀,能毫不手软的摔死余嘉圆的兔子,能忍心看着邱行光活生生烧死,可是他最生气最失智的时候,都没有舍得打过余嘉圆一指头。

谢小方说:“圆圆,不要在乎别人,来啊,跟我走。”

余嘉圆眼珠子迟缓地动了动,他不再看任何人,视线失焦的分散着,他开口,对任何一个人说:“救救邱行光吧,要我做什么都行......”

谢小方手里的袋子丢在地上,他退了几步,而后不再犹豫地转身,谢小方离开时只说了一句话,对赵安乾说:“你先处理邱行光。”

仓库大门再次紧紧合上,赵安乾坐在一把才支好的干净椅子上,他说:“帮病人降降温吧。”

余嘉圆被人拉开了,一桶冷水兜头全淋在邱行光身上。

邱行光哆嗦着睁开眼睛,他长长吐出一口气,但很快又闭上眼。

“赵安乾,不要!他会死的!你怎么那么狠心啊,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余嘉圆在保镖手里使劲挣扎,他喊道:“你到底要怎么样!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赵安乾没有回答余嘉圆,只很不耐烦地对邱行光边上的人道:“让他清醒过来。”

第二桶水下去,邱行光终于勉强恢复一点神智。

“有什么可折腾的呢,你好无聊啊……”邱行光嘴没有软一点:“把圆圆带走,让我自生自灭吧……”

“邱行光,你很好。”赵安乾不接他的话茬,他摩挲着手里小小的黑色皮盒,像很惋惜,自顾自道:“如果你没有随便觊觎别人的东西,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境地。”

“你应该是个小有资产的,底层人眼里的‘富二代’,至少能稳稳拿下来国家一级运动员的证书,毕业后或许会做个健身教练或者体育老师,再或者跟家里要点钱开个体育器材经销店......但是你为了谈场恋爱,为了一个男人,把一切都会毁掉了。”

“你家里破产了,就算余嘉圆给你那三百万,怕也只是杯水车薪吧,你母亲每个月几十张信用卡来回倒,银行一千多万的贷款还不上,新的贷款批不下去,很快就要变成被执行人。你学着电视剧情节私奔,连家里人都不告诉,你知道你爸爸心梗住院了吗?”

赵安乾真像是十分真诚:“人生中比爱情重要的事情太多了,况且你们这十几岁的悸动,真的是爱情吗?”

邱行光脸上的挣扎一闪即逝,他张了张嘴,终于嘶哑出声:“我,我爸爸,还好吗......”

“我以为你不在乎呢,你不在乎父母,不在乎朋友,你只在乎一个确定关系不到两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