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出租车时她都没察觉出不对劲,在余嘉圆耳边念叨:“不是说就在附近逛逛吗?咱们现在去哪儿啊?在北京打车是不是很贵?花钱的地方就不去了吧。”

余嘉圆握住她手,说:“等等你就知道了。”

余秀芝满头雾水。

车子停在客运站。

余嘉圆率先下车,动作麻利地将后备箱的兔子和东西收拾出来拎在手上,余秀芝站在他身后,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余嘉圆给司机结完车费,闷不作声往客运站内走的时候,余秀芝才再次出声:“圆圆,你是要把妈送回家?我自己来就行了,不用麻烦你。”

她这样说,脸上难掩的不安越扩越大,她明显是察觉到了不愿意接受的危险讯号,但她不知道具体细节,她只能在未知的恐惧中妄图把另一件不太重要的猜测变成事实。

“我还没跟小王说一声,这段时间他忙前忙后的,我就这么走了是不是不太礼貌......”

“这兔子有什么好拿的?家附近养殖场全都是,我都不好拿上车。”

“你把票给我快回学校吧圆圆,我自己能行。”

“......”

“圆圆?”

“余嘉圆!”

余嘉圆哆嗦了一下,这才从封闭自己的厚屏障里惊醒似的,他嘴唇嗫嚅几下,显然话很难出口。

这时候他手机铃声响起来,余嘉圆下意识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邱行光。

余嘉圆因被判缓刑而短暂松一口气,他对余秀芝说:“妈,你等我接个电话,然后我再跟你讲。”

电话接通,邱行光的声音急切,开门见山:“余嘉圆,我卡了多了二百七十万!”

大额转账,现在到账确实正常。

余嘉圆走开几步和余秀芝拉开距离,他低声回:“邱行光,你用吧,给你用。”

“......你在哪儿?”

余嘉圆一时没有说话。

“你他妈在哪儿?!”

“我要离开北京了......”

邱行光呼吸一窒,他仍是说:“那你现在在哪儿?”

余嘉圆沉默,邱行光急得厉害,但他反而不敢让情绪太外化了,他怕余嘉圆现在电话一挂,就真的难联系了。

“圆圆,圆圆,我不做别的,我只是想见见你,只是咱们是好朋友,不对,咱们是情侣,你要走,都不跟我提前说?不提前说就算了,当面道别也没有吗?你让我花那钱,我不确认你安全我怎么敢花?”邱行光声音极度温柔平缓下来,像是安抚:“圆圆,你把位置告诉我,我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求求你,你那么乖,不会舍得我一直想着你,一直伤心,对吗?”

“我马上就过生日了,我都想好了在哪里请你吃饭,你现在只这么简单两句话就要和我分道扬镳,圆圆,你心疼心疼我,好吗?”

余嘉圆还是告诉了他位置。

余秀芝站在路边,看上去很瑟缩,眼珠子空洞,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余嘉圆咬着嘴唇拽住她手,哑声:“妈,走,咱们去里面,我给你倒点热水。”

余秀芝动也不动。

“去里面,我告诉你发生什么了。”

余秀芝这才像是得到了正确指令的机器人艰涩挪动双腿。

在候车厅的母婴室,余嘉圆将门锁拧紧,然后“扑通”一声重重跪在了余秀芝面前。

“妈,对不起,我该听你话。”

讲谎话,尤其是一些构思了无数个日夜的谎话,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我确实不该太相信自己太相信别人,天上没有掉馅饼的,拉我一起炒股的同学不知道具体哪里触碰了经济犯罪,而我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