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点头,将背包放在锃亮反光的柜台上,拉开拉链,他从内膛里掏出被麂皮眼镜布包裹着的手表。
眼镜布掀开,满钻的表盘在陈列柜射灯的映衬下亮到晃了人眼。
“百达翡丽鹦鹉螺吗......”鉴定师戴着手套小心翼翼接过表,他打眼看了下,表没多大问题,但是......
“我可以问一下这表的来源吗?也不是不信任您,只是毕竟金额不小,您,您家里人知道吗?”
余嘉圆愣了一下,卖黄金的时候价格也不低,但他们都没问,这表是有多贵,才会被问到来源呢?
“是我长辈送的......这个,这个能卖多少钱呀?”
“我比较实诚,不拐弯了。这表几乎全新,二级市场现在能开到二百七,但是需要各种配件齐全,您这只是个裸表,先不说我敢不敢收,裸表价格要打七五折了。”
“二百七十,万?”
“在同行里确实不是很高,但最近行情不好,小店收不起,我们是最靠谱的。”
“您卖吗?卖的话需要提供身份信息和具体来源,如果是别人送的,您回家问问爸爸妈妈,把包装礼盒都找出来,我给你多算点钱。”
余嘉圆真被吓到了,他想过这表不便宜才会拿到这种好店铺卖,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赵安乾随意的当电话手表一样戴在他手腕上的东西能上百万,余嘉圆一条命都不值这么多钱。
他下意识扯了扯领子,呼吸不太顺畅。他想到了更多东西,大一点的,以前自己都沾过光被荫蔽过却没有深思的。
赵安乾那种级别一个月工资多少呢,一万块,两万块?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先生,您什么打算?”
店员的问询声唤回余嘉圆的神思,他仓皇摆手:“我再想想。”
“好吧,您决定好了一定要找我啊,最好回家再找找配件和包装。来,这是我的名片,辛苦您惠存。”
余嘉圆浑浑噩噩点头,把东西重新装好抱在怀里,再给他八百个胆子他都不敢把赵安乾这么贵的东西卖掉,赵安乾那种人,余嘉圆丝毫不怀疑真有事情败露那天,赵安乾真能给自己抓起来判个抢夺数额特别巨大罪名的死刑。
强烈的后怕情绪蔓延开来,一直到和王权兴碰面后余嘉圆还没缓过神来。
王权兴是个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随和、热情,他新洗了车,后座布置得软绵绵,甚至在趁手的地方给准备了大堆小孩才喜欢吃的零食和饮料。
余嘉圆颇有些受宠若惊,连说不用麻烦。
“这算什么麻烦,别嫌我天天忙的脚打后脑勺遗漏了什么就好。”
余嘉圆抿着嘴唇礼貌性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