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乾抖了抖手腕,细碎柔软的烟灰簌簌落了一层,果然,很快赵安乾就听到余嘉圆平静冷淡的声音。
余嘉圆说:“我确实和别人睡过,也收了钱。”
又说:“我也确实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是真的太累了,配不上你也是真的。”
谢小方一时没有动作,紧抿的嘴唇像一只严丝合缝的蚌。
余嘉圆呼出微弱的一口气,他已经说的不能更明白,谢小方那么骄傲的性子,如果体面一点,谢小方应该不会继续纠缠了。
余嘉圆等了一会,四周仍是静悄悄,他略微放松了点,直起身子自顾自接着穿尚未完整的衣服。
余嘉圆双脚终于再次落到地上,但还没等他迈开步子,就听坐在床沿的谢小方终于再次开口。
‘我说过你可以走了吗。”
谢小方的声音冷到陌生,沉哑得不成样子:“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很好笑啊,嗯?”
手机消息提示音忽然响起来,一阵接一阵的嗡嗡震动着发出声音,谢小方本不想理会,但架不住手机一直响,吵得他头疼吵得他心烦,最终还是不耐烦地从口袋里翻出手机准备设置成静音。
但当屏幕亮起时谢小方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连顺的消息提示全都是图片和视频格式,发信人是王贺青,内容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谢小方的身体动作远比头脑运作得更快,他当即下意识便点进去。
发的太多了,足有几十上百条,在消息列表里使劲往上滑也要滑半天才能到顶,只消一眼,谢小方滑动轮轴的手便不受控地开始抖起来,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手在抖的时候,手机已经拿不准重重掉在了地上。
别人的一万句话加上余嘉圆自己的一千句话,都远远比不过那些东西成为具体的照片或者影像出现在眼前时冲击力大。
王贺青发过来的有给余嘉圆的转账记录,也有从前几个月开始断断续续约余嘉圆出来的消息截图,更多的是余嘉圆的照片,床上的。
高清、无ma,没有合成的痕迹,王贺青没有出镜,yindang下贱的都是余嘉圆,那些照片上余嘉圆都是失神的,戴着眼罩,破破烂烂的像一只布娃娃,视频的视觉冲击力更强,余嘉圆被放置在床上,身上薄薄一层粉,细弱的哭求声和看不见但用在哪里不言而喻的的玩具“嗡嗡”声混在一起,余嘉圆哆嗦得厉害,大腿根筋肉颤到痉挛,可见玩得多狠,连谢小方都没对余嘉圆做到过这种程度。
而更让谢小方无法接受的是,余嘉圆所有照片中最早的一张远在余嘉圆向自己借钱之前,而那段日子谢小方印象很深刻,因为那是余嘉圆最排斥他碰触的一段时间,谢小方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最不耐烦的时候也强忍着没对余嘉圆发火。
猜疑像水田里爬行的最毒的蛇,谢小方没办法不去想余嘉圆到底对王贺青是不是真用了感情,王贺青真正的报复不光是睡了谢小方的人,还要谢小方的人的心。
谢小方只感觉眼前都是黑的,一圈一圈音波似的荡着的黑,还不如黑个彻底,也不用看这些恶心东西。
上不得台面的声音传遍整个房间,谢小方并非故意,而是脑袋里根本已经没有了关闭声音这则选项的概念,余嘉圆神情灰败,近乎喃喃道:“关掉,关掉......”
地上手机还在持续的发出声音,谢小方就好像石化了一样僵硬的站在原地,没有声音,没有动作。
最后还是赵安乾缓步上前弯腰捡起了谢小方脚边的手机,他很利落地拨动静音键,瞬间安静下来。
余嘉圆很感激地抬头看他,赵安乾的表情非常自然平静,就像在警局余嘉圆十足难堪的那个生日夜,赵安乾就是这样淡淡的,磨平了余嘉圆的羞耻和恐惧,然后余嘉圆被他带回家,吃了暖暖的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