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我记得周围变成了一片黑暗,能闻到很浓的泥土味,但没有光,没有声音...我一直摸索挖掘着什么...一直这样重复,重复...”
你把视线聚焦在他的膝盖上,不敢去看他的脸,他低哑的声音一字一句的敲着你的脑袋。
“这是他无法忍受折磨时的一种心理防御机制,类似于解离性身份障碍。”
“I know I hurt you when i disciplined you.”
“我在墨西哥被折磨虐待了那么久,我好几次都想死了算了”
“我只是一个被过去所困的人,勉强拼凑起零碎的自我,你不能喜欢上我这样残缺的人”
……
你全部都明白了。
那些沉重痛苦的过去必须要被扫进灰里,他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在阳光下。
可那是记忆啊,记忆只会扎根在脑海里,求生欲迫使他主动在人格上进行自我阉割,把面对死亡的精神痛苦留给了自己的一部分,把面对折磨的肉体痛苦留给了自己的另一部分。
动手打你的不是他,所以当初和你争执的时候才会那么生气,在他的视角里,只是在你犯错时吼了你两句,要求你向大家道歉,你就要和他分手,可即使这样他还是主动来找你和好,向你保证永远不会再这样做。
他从来没有提过具体受到了什么折磨,他遭受过的皮肉之苦必定比你能想象出来的还要惨烈千倍万倍,可那天在房间里看到你满身淤青时候,他还是会心疼的骂骂咧咧。
你握紧拳头用指尖去刺自己的掌心,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怎么了?!”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你的不对劲,立刻站起身来:“是伤口疼吗?”
“没、没有。”你注意到他担心的目光,弯起眼睛对他笑了一下。
“你其实不该...”他的顿了顿,继续开口:“我的记忆现在就像…拼图里的几块碎片,但我依旧认为你是很重要的人,抱歉刚刚把你推倒,我有些不适应别人触碰我这里真的太亮了。”
你还是去关了灯,留了一盏暖黄色的读书灯照明。手机就在脚边,你没去捡,现在喊来Anya和其他人的话,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刺激,你不想这么做。
你耐心地给他梳理着时间线,说着他过去的经历,从墨西哥逃脱后加入了141特遣队,结识了新的队友,一起执行过很多任务,后来和你成为了伴侣,你们经历过生死,说到他为了救你而主动被捕的时候难免有些哽咽,但那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他坐了回去,静静地听着,微微张开嘴,看的出正在努力消化这些信息。
“所以,不要担心,一切都在变好呢,是不是?”
他低下头,喃喃的开口:“可如果没有和我在一起,你会有更好的生活,不是吗...?”
你急切的否定了他,他怎么能这么想?什么叫‘更好的生活’?
生活不是选择题而是证明题,要是把‘更好的生活’想象某个固定的目标:社会地位,或是完美伴侣,或是家财万贯,那所谓的‘美好生活’将永远触不可及,只会让人陷入“等自己XXX”就会幸福的错觉。
那些完成任务、破镜重圆的瞬间
被生活打倒后重新定义“幸福”的觉醒
下意识逃避问题许久而第一次直面内心的时刻
这些微小的改变,就是“更好”的实体化,所谓更好的生活,其实是用当下的砂砾去育珍珠的本事,那些自以为遗落在昨天的光,正悄悄托起明天的太阳。
美好的未来不是需要去追逐的影子,而是自己行走时带起来的风。
你想到前两年,想到这些天,想到今晚,膝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