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千千万万遍。
第21章 21.独白
安全屋有些老旧。
厚重的金属门隔绝了外界,下了楼梯走过一道长廊后就是你们现在的主屋。简易的单人床两面靠墙,你半坐在床上把ghost搂在怀里,让他枕在你的乳房上,躺在你的臂弯里。你像极了产房里抱着新生儿的母亲。
可你从未生育过、也从未见生命的诞生。或许男人的脆弱和泪水总能激发出女人埋在基因里的母性。肉体紧密贴合,没有情欲,这一次你们袒露给彼此的是是脆弱,这远比袒露身体更亲密。
额头多伤,时运不利。
你用指尖轻轻地摸过他额头上那些陈年旧疤,它们大多因为时间而变成了一道道浅色的印记,有的则成了一道细而短的缝。
而ghost只觉得你低头时,屋内的空气都柔软了几分,指尖触碰过得地方开出了温顺的花。你的眼里藏着潮汐,可以把碎裂的事物抱紧,让荒凉生出温度。吸引着他靠近,沉溺,像某种应许,像某种归宿。你未必要经历过怀孕生产才能是母亲,女人生来就有爱人的天赋。骨子里盛的就是春天,温柔时的样子像雨落人间。
你的眼泪划过面颊,最后落在ghost的脸上。他抬头,几滴欲坠的泪珠还依附在你的下巴上,他再次想到了清晨,想到了那些微小,透明的晨露,于是他费力的抬头,吻掉了它们。
“Ms stery,我参军的原因。”
“斯泰尔女士?”
疑惑是必然的,Stery 这个名字既罕见又陌生。你望着Ghost疑惑的目光,目光温柔,像揉碎的月光。
“其实我的个人档案是假的,我不是孤儿。”
你轻轻吐出那个尘封许久的名字“恩里克·卡马雷纳,是我的父亲。”
Ghost的瞳孔颤动。
你知道他认得这个名字,全世界都认得这个名字。恩里克·卡马雷纳,被毒贩折磨了整整三十多个小时,活着被剥皮碎骨,临死前依旧紧闭双唇,没有透露过半个字。
一个英雄,一个国家的脊梁,一个不称职的丈夫,一个不合格的父亲。
关于父亲,你没有太多记忆。他总是在忙,家于他而言只是个临时落脚点,休息好了就会匆匆离去。母亲总是对你说:“你爸爸很爱你。”
那就应该很爱吧。
他死的那一年,你刚满六岁。
母亲切断了你与外界的所有联系,可还是防不住舆论铺天盖地地描述着父亲死前遭受的一切。那些新闻里,他是英雄,他是传奇。可对你来说,他只是个连女儿生日都不曾出现的陌生人。
“他为了国家赴汤蹈火,却没来得及教我骑自行车。”
“他保护了队友,却从没牵着我的手去过一次公园。”
“他死了,国家缅怀他,而我只想问一句他到底有没有想过活着回来?”
母亲在第一个月里,夜夜抱着你哭。你从未见过大人哭,小时候总觉得眼泪是孩子的特权,直到那时才明白,眼泪是活人的特权。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哭完了,都得重整行装,继续往前走。
于是她收起眼泪。
你需要踩着小板凳才能够到灶台,她却逼着你学会生火做饭。你学会如何挑选新鲜的蔬菜,如何分辨谎言和假善意,如何在被胁迫的情况下保护自己。她像一本精致的百科全书,教会你如何在世界上独立生存。
你们搬去了新的地方,连带着你的身份信息都被彻底改写。从那天起,她不允许你再叫她“妈妈”,也不允许你叫她的名字。她哄骗你:“我们要保持神秘感。”
于是你叫她Ms Mystery(神秘人女士)。
但这实在不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