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暴君临行前没有禅位给儿子元辙,她自然无动于衷。
左右等褚定北攻入洛阳来,她自有旁的法子求生。
可如今皇位上坐着的可是她的儿子,大魏万里锦绣江山都属于她们母子了!
说罢,炽繁有条不紊铺开一卷圣旨,提笔洋洋洒洒书写调兵指令,并一鼓作气盖上宝玺。
长孙禹忙不迭跪接圣旨,当即火急火燎退下并命人将事情安排妥当。
与此同时,守在殿外的令荷远远便瞧见了一身道士打扮的年轻男子。
这冯琼本该在太皇太后慕容氏身边服侍才是,无缘无故跑来太极殿作何?
冯琼倒也谨慎,见令荷已发现了他,便故意在不远处的花丛内丢下个锦囊后就匆匆离开。
又略过了半刻钟,令荷才亲自上前拾起那锦囊并藏入袖中,脚步匆匆回了太极殿内。
她将锦囊呈上,并压低声音意有所指道:“是永和殿那位递来的。”
炽繁批阅奏折的动作一顿,当即接了过来并打开。
里头一张粗糙泛黄的纸条,空无一字。
炽繁心下了然,当即将纸条浸入新换的洗笔水中,密密麻麻的小字瞬间跃然纸上
『慕容太后对主子心存不满,欲除之而后快,还请主子多加提防。』
瞧完之后,炽繁随手将这泡湿的纸条丢入青烟缕缕的博山炉内。
令荷不解,小心翼翼问道:“这冯道士说了什么?”
炽繁低声回道:“让咱们提防永和殿,慕容氏似乎有不满。”
说罢,她不禁忆起那暴君曾提及,她前世的死极可能有慕容太后有关……
只是炽繁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前世那慕容太后已容忍了她二十余年,为何会突然对她起杀心?
甚至,前世她为了回报慕容氏一族在元辙继位之初的鼎力相助,从未有过任何薄待……
另一头,新都洛阳五百里开外的舞阴城。
南北双方浩浩荡荡的大军此处激烈胶着。
“启禀太上皇陛下!褚贼一连数日称病,许久未曾露面了!”
元循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英气剑眉拧得紧紧的。
他命令道:“派人细查,褚定北到底在不在敌方军营里。”
紧接着,又道:“即刻命人紧急封锁洛阳城上下!所有进出之人都要严查!”
“是!卑职这就去办!”副将忙不迭告退。
而被他警惕的褚定北早已快马加鞭,乔装潜入了洛阳城内。
褚定北骑在比人高大的汗血宝马之上,刚毅眉目凝重,深深注视着宫城那头巍峨耸立的太极殿。
什么忠君爱国、什么赤胆忠心?
今生他褚定北既已成了南北两朝公认的叛臣,为何不随心所欲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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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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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定北在北朝大魏为官近三年,并非毫无经营建树。
尤其他还有前世的记忆,对大小事务了如指掌。
在他年初挟持皇嗣南逃之前,朝野内外无一不对他心悦诚服。
如今他乔装成南北往来的商客,并暗中联络了几位驻守洛阳的前部下。铑A?銕缒?更裙九‵二肆衣五﹤期陆?五﹤肆∧
抵达洛阳的当日,他便借宿在中军校尉胡广源的宅邸中。
褚定北举起杯盏敬酒,“感谢胡兄出手相助!”
胡广源举杯回敬,“大人见外了!当日若非大人搭救,恐怕下官早已身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