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来她一直瞒得极严,每当褚定北前来洛阳,她便会提前将小和尚赶回宫外的景明寺去……

褚定北不答,双眸微眯冷厉睨着床榻上唇红齿白的年轻男子,暗含杀意。

宛如一缕青烟的元循怒极反笑,嗤笑连连

“好生蠢钝的褚老狗!这对奸夫淫妇早就好了几年,你现在才知道!”

旋即,褚定北又在紫檀木架子床内快速扫视一圈。

床头整齐摆放的数柄形状各异的玉势映入他的眼帘。

其中一柄螺旋纹的玉势甚至湿淋淋的,水光油亮,不难想象方才经历了什么……

褚定北满腔怒火沸腾,腹下又是无法自控地发紧,阳根在盔甲之下勃勃弹跳。

明空自然知晓来者何人。长腿?﹜老?〉阿姨?整?理?

他甚至曾经亲眼目睹这位大司马与他的皇太后阿姊在景明寺后花园内行鱼水之欢。

明空也很清楚,每每这位大司马前来洛阳,他就不得不躲避出宫。

只为腾位置给这位权倾朝野的大司马!

思忖半瞬,明空忽然敛眸,闷声道:“还请大司马恕罪,明空这就退下!”

闻言,褚定北脸色愈发铁青起来。

亡魂元循怒不可遏:“呸!这小秃驴又装可怜了!”

炽繁尴尬到了极点,却也不想在这老冤家褚定北面前落了下风。

她故作镇定自若,“褚大司马擅闯本宫的寝殿,所为何事?”

褚定北深呼吸,竭力压下心中悲愤酸涩的复杂情绪。

他沉声道:“启禀皇太后,斛律斜为首的叛军已抵达孟津,微臣前来护驾。”

“什么!”炽繁大惊失色,双唇微颤。

“微臣入宫前已紧急调派层层重兵,严加把守皇宫,今夜微臣亦会留在此处亲自护驾。”褚定北不紧不慢道。

明空一听这大司马要在此过夜,整颗心提了起来

他可从来没陪皇太后阿姊同眠过,怎能让这褚大司马抢了先!

“明空自知少不经事,远不如大司马年长、经历多,承蒙阿姊厚爱才能在宫中服侍,可今夜,明空也想陪伴在阿姊身边……”

少年一双俊朗星眸直勾勾盯着身旁明艳动人的女人。

心中暗暗期盼着,他的皇太后阿姊能把他留下来,并赶走这老男人褚大司马!

亡魂元循咬牙切齿:“褚定北!快给朕把这装腔作势的臭小子当场毙杀!”

褚定北顿了顿,振振有词道:“这位师傅似乎手无缚鸡之力,留在此处毫无助益,徒增麻烦。”

明空闻言气急败坏,又欲要说些什么反驳。

炽繁蹙眉打断:“好了,你们二人都给本宫退下,不愿离开便守在寝殿外!”

褚定北与明空均是一怔,见她面露不喜,也只能作罢。

待两人退下,孤身抱膝坐在床榻之上的女人倏地红了眼眶。

如今天下大乱的局面分明是她崔炽繁多年祸乱超纲一手造成的

大魏元氏皇室与一众鲜卑贵族迫使崔氏全族被灭,害她年幼沦为掖庭罪奴。

既然轮到她临朝称制、大权在握,怎能不肆意报复回去!

可不知为何,真到了如今这危在旦夕的时刻,炽繁竟心底一阵发虚。

也只有四下无人之时,她才敢露出茫然失措之色。

只她不知道的是,寝殿内仍有一缕亡魂停驻在她身前。

元循眉头紧紧拧着,心中五味杂陈

他分明恨极了这给他戴数顶绿帽子的崔氏妖妇才是!

偏偏见她这幅顾影自怜、弱不禁风的模样,心口如遭重击,闷闷地发疼。

今晚睡前到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