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定北毫不迟疑便应了下来。

目光却又再次落在了她如同寒瓜般浑圆的肚子上。

炽繁心领神会,当即拉着他的大手放在高高隆起的腹部。

故作娇滴滴道:“今生我再给大司马生个一儿半女可好?”

很显然,她只是随口一说。

褚定北却骤然屏住呼吸,下意识联想他们两人的骨肉会是什么样子的……

秋去冬来,转眼便到了今年岁末。

距离崔炽繁前世的产期仅剩半个多月。

亲征南下的年轻帝王势如破竹接连攻下淮河以南数座城池后,又骤然鸣金收兵。

分别派兵驻扎各座新纳入大魏版图的城池后,他毫不犹豫领着数千精兵撤退北上。

即便已入冬,淮水却并未结冰,渡河仍需乘船。

就在元循乘船渡淮之际,数艘熊熊燃烧的扁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破了规整的船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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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咪咪说,已经开虐了暴君了(*/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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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着冲天火光的十几艘小舟自西顺流东下。

元循浅色瞳孔骤然一缩

这分明是从寿春方向来的。

定是褚定北那个老狗!

他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环顾四周。

偏生南北两岸皆相距甚远,除非即刻跳下淮水,否则无处可避!

“圣上!这可如何是好?”副将焦灼万分,惊慌失措。

这些载满柴草膏油、雄雄燃烧的小舟正疾速顺流而下。

他们所在的主船被“哐啷”一声狠狠撞了几下。

一丈高的帆布瞬间被点燃,浓烟滚滚,烟熏火燎。

主船船身亦被撞开一处大洞,冷冰冰的淮河之水猛然灌入,整艘船摇摇欲坠。

元循当机立断,高声喝道:“卸甲!下水!”

将士们与他皆身披近百斤的金属盔甲,若不提前卸下,恐怕入水后将寸步难行。

说罢,他率先解下盔甲,只身跳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

上千精兵以手疾眼快卸甲,并接二连三主动下水。

火船浓雾之后,倏地箭如雨下,密不透风。

无数将士来不及下水就身负重伤倒下。

连伏在江水中的元循,也不知何时中了箭。

肩上伤口血流不止,鲜血在江面晕开。

他脸色煞白,朝着洛阳的方向怒目圆瞪,险些嚼穿龈血。

好一个褚老狗!居然玩阴的!

元循不断在脑中回想身怀六甲、孤立无援的崔炽繁。

小妖妇今生被他调教的如此温顺乖巧,岂不是要被欺负得骨头都不剩了!

这个念头竭力支撑着他往淮水北岸游去。

就算只剩最后一口气,他也要回洛阳去!

然而,失血过多让他实在难以为继,尤其越是游动,伤口出血越快。

寒夜江面浮尸无数,元循也渐渐沉了下去……

翌日,八百里急报传回新都洛阳

天子归途却遭遇突袭,至今下落不明。

一时之间,朝野上下暗潮汹涌,人心惶惶。

近支宗室子弟怎开始上蹿下跳起来,意图染指皇位。

一向深居简出的慕容太后一道懿旨下来,才镇住了这些人

当务之急,先集结各州兵马前往淮河沿岸搜寻皇帝。

其次,贵嫔崔氏身怀龙裔,且即将临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