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繁贝齿轻咬下唇,思忖良久才凑在男人耳畔极小声解释道:“褚定北有前世的记忆,大有用途。而明空却是今生的南朝后主,若能将他拴住,也能稳定南方的各大士族。”

“至于郗湛,他今生也不知怎的,竟研制出来治疗疫病的良方,陛下也知,前世在承宁二十年后,大魏上下瘟疫肆虐,死伤无数,今生若能提前控制住了,岂不是好事一桩?”追更﹐本文群230﹜6923﹏96@

听闻她这一番话,元循心里终于好受了些

果然她对那些奸夫都是满带计算的利用。

惟有与他才是情投意合、如胶似漆的恩爱夫妻!

元循当即也借坡下驴,沙哑着嗓音道:“好,朕暂且信你一回。”

随后,他将娇小女人拥入怀中,仿佛恨不得将人深深嵌入自己身体里。

寝殿四周昏黄烛光摇曳,他一张深目高鼻、俊美无俦的脸庞隐隐有泪光闪烁。

元循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为何重活一世仍是栽在了这个狠心的女人的手上。

哪怕是前世战死前的万箭穿心,也远不及此时此刻她给自己带来的肝肠寸断。

翌日清晨,早朝过后,炽繁传口谕给褚定北、郗湛、萧琏三人赐居后宫。

褚定北入住了正中的宣光殿,郗湛是东侧的晖章殿,萧琏是西侧的明光殿。

太上皇元循作为明面上唯一的丈夫,仍如以往一般与她同住在太极殿内。

此后的日子里,元循每日使出浑身解数阻拦她前往后宫见那几个可恨的野男人。

奈何那三人的心计与城府委实是深,尤其是那小秃驴明空,争宠的手段可谓花样百出。

炽繁一个月里头少说也有七、八晚歇在他的明光殿里。

而褚定北与郗湛则每月大约分别能得到三、四晚的宠幸。

几人便如此和谐共处了一段日子。

转眼到了次年,承宁十六年正月,瑞雪纷纷。

在承宁帝元辙的牵头之下,一家三口启程前往洛阳以南一百多里外的汝州温泉行宫。

浩浩荡荡的车队从宫城的阊阖门出来,一路沿着洛阳城的中轴线铜驼大街南下。

太上皇元循与皇帝元辙都骑在膘肥体壮的汗血宝马之上,在车队的最前头并驾齐驱。

这对父子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个是朝气蓬勃的弱冠少年,一个是威风凛凛的而立壮年。

“元辙!朕都说了不许带那几个出来,怎么还是跟来了?”元循眉头紧锁,满心不悦。

元辙摸了摸鼻子,“父皇,这是母后的意思,不是儿臣不帮您……”

“那几个贱人,跟苍蝇似的甩不掉!”元循咬牙切齿。

“父皇,您也别拈酸吃醋了,大度一些罢,母后高兴不就好了?”元辙一本正经道。

“左右您才是母后唯一的丈夫,他们不过是些打发时间的玩意儿罢了,何必放在心上?”

元循恼羞成怒,“你个毛没长齐的小崽子懂什么!”

“父皇就是脾气太暴躁了,怨不得母后宠爱旁人呢……”元辙小声嘟囔。

元循满心惦记着后头的马车里是何等光景,也没听清楚儿子嘀咕了什么。

原来近些日子炽繁腰酸得厉害,时不时就需要郗湛前来给她揉一揉腰。

这会子郗湛便与她共乘一车,正用着精湛手艺给她揉腰捏肩。

晨起出发,未到午时便顺利抵达了汝州温泉行宫。

“阿姊阿姊!前些日子您不是说想学凫水嘛?明空今日教您好不好?”萧琏上赶着来搀扶女人下马车。

“可。听闻里头广成苑的汤泉最大,一会儿便去那儿罢。”炽繁兴致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