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谨礼听见了有人在岸边打转,从脚步声就可以判断出来是一群人,并且没有水苓。
他意识到情况不妙,所以一直藏在暗处,朝上望着,唯有一双眼睛在光里朝上看去。
看样子真有能人能发现他,不过发现归发现,未必就能奈何得了他,只要他在水里,就没有人能对付他。
他兀自坐在水底,捻着指尖:只要他们敢来,来一个他杀一个。
那老道估摸之后对着县令说道:“待我回去准备些东西,明日听我安排。”
县令谄媚道:“是是是,都听大师您的。”
这一切都被窗纸后的水苓看在眼里,她看着他们在说什么,随后便走了。
看来是没发现?毕竟只要她不出去,白天徐谨礼不会出来。
她得趁晚上告诉徐谨礼这件事,让他千万别出来。
等夜深人静之时,她将窗子打开一点缝隙朝外面打探着,确认没有人之后,又开门围着屋子转了两圈以防万一,还是没有人出来,这时她才放心朝河边走去。
她披着衣裳来到河边小声叫他:“夫君,夫君……”
徐谨礼浮出水面:“身体好些了吗?”
水苓跪在河边,语气急促:“先不说这个,我今天看见一个道士,可能会有点麻烦,你这阵子不要出来。”
她才刚说完,徐谨礼就在她身后看见了,一个个火把举起的火光:“苓儿快回去,不要说你认识我,不然他们会为难你,人来了。”
随后徐谨礼便沉入水中,贴在岸边的那片漆黑里,听着岸上的动静。
那老道上前怒斥:“你这妖妇!果然与那鬼有所勾结!”
一句话就将徐谨礼激怒,他的墨发在水中张开,像是毒蛇上下摆动着,双眼也变得幽绿,浑身青色的纹络愈发严重。
水苓咳了咳,完全不生气,掩面蹙眉:“我只是出来透透气,你怎得含血喷人?”
那县令这么一瞧,魂都没了,不禁上前道:“大师,会不会搞错了?我看她也不像啊……”说完眼珠子在水苓身上打转。
老道瞥了他一眼:“满脑肥肠的蠢货!她这浑身鬼气也快赶上半个鬼了,你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