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一个小厮打开门:“姑娘可是来找我家
公子?”
水苓点头:“正是,徐公子让我来这送草药。”
“姑娘请进,我家公子正在书房,待我去告诉他。”小厮说完便向东边走去。
水苓留在原地等着他,特意又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瞧了瞧自己身上有没有不得体的地方。
待徐谨礼出来之后就看见小姑娘两手拎着竹筐,略显局促地站着等他,他转身对小厮说:“下次让她进去坐着,记得沏壶茶,莫要失了礼数。”
小厮走在他身边,弯腰答是。
徐谨礼走到她面前:“姑娘随我来吧,坐下说。”
水苓将草药全是洗净了的,哪怕只有一点蔫叶、看上去略有不佳的,她都没有带过来。
徐谨礼看了看让小厮去理好带到后面去,拿着早就准备好的一小袋碎银给她。
水苓打开看了看,连忙推给他:“不行公子,真的太多了,我……”
徐谨礼知道她会推辞,还特意少拿了些许,他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小布袋子:“要是我去药铺买,可不止要这么多,我已经是在讨巧,收下吧。”
水苓拿着那袋银子,抿了抿嘴,十分过意不去,她不知去药铺卖多久的草药才能攒这么多:“公子,您除了草药还有什么需要的吗?我也会做些别的活计。”
她看着徐谨礼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你会养花吗?我有一些花需要人照料。”
水苓拿不准自己能不能照料好,问他:“什么花啊?”
“几株牡丹,青龙卧墨池和白雪塔。”
这两个品种,水苓只听过名字,连见都没见过,想了想还是别揽这活了:“这么名贵的品种,公子还是找个懂行的花匠吧。”
徐谨礼语气轻松:“不过浇浇水,遮遮阳,不用担心,没那么容易养坏。”
水苓依旧推辞,徐谨礼只能作罢。
“那你还会些什么?”
“织布制衣,刺绣也会,但太复杂的纹样和款式我做不了。”
“噢?那这样吧,布不用你织了,改日我让人送些布匹去,可否帮我定制些轻便的便服?”
这个倒是不算难,水苓答应他:“这个可以。”
“好,那就这样,姑娘早些回去歇息吧。”
水苓起身和他告别,被小厮送出门:“姑娘慢走。”
等回去了,水苓才想起来既然要制衣,竟忘了量尺寸了。不过徐谨礼似乎有专门的裁缝,尺寸也有现量好的,改天问他要一下吧。
她是这么想的没错,也和徐谨礼提了,等布匹过几日送上门才发觉,徐谨礼并打算把这事告诉她的意思。
于是为了这事,她又特地上门去找他,告诉他制衣需要尺寸,问他有没有现成量好的。
徐谨礼恍然大悟地说:“抱歉,近日有些忙,将这事忘了。本来小厮知道这事,但他今日回家探望母亲了,要不你现量吧?”
水苓登时脸红得不行:“这……”
犹豫一番,她解下了自己发梢的系带:“能用发带给您量吗?这样我回去好记得。”
徐谨礼点头:“可以。”
“那您先坐着,我给您量量颈围和肩宽。”
“好。”
发带套在他脖颈上的那一刻,水苓的心擂鼓不停,收紧布料时连指尖都在发麻。
徐谨礼端坐着,似乎是知道她会不好意思,所以低垂着眉目。
等后面量胸围和腰围的时候比一开始更加难熬,水苓量得很快,甚至有些草率,害怕自己心跳太快晕在这儿。
徐谨礼看她动作利落得不行,在她头顶笑问:“这么快?记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