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完头就去找徐谨礼,杜惟道难得和他笑着谈些什么。自从徐谨礼开始咳血后,就没见杜惟道怎么笑过,苓茏猜测这和徐谨礼的身体变化有关。
徐谨礼转过头看了苓茏一眼,衣服穿得乱七八糟,还有一截拖在地上,头梳得像是要随时飞出去的蒲公英,只有腰间那个系带系得像点样。
“这就是你说的会穿衣绾头?”徐谨礼皱眉问。
杜惟道也看过来,没憋住一下子笑了出来。而后想想自己这么大岁数还笑个刚化成人形得小狐狸,好像也有点不厚道,清了清嗓子,垂下眼皮板着脸显出几分正经来。
看来三足金乌教得还是不行,也可能是当了太久狐狸,即使学过,也早忘了。徐谨礼摇了摇头:“和我过来。”
带着苓茏去里面的厢房,将她的系带解开,一层层从里到外给她讲了一遍该如何穿,一件件给她穿好理正,直到最后系上腰带:“会了吗?”
苓茏认真听了,皱着眉听的,因为实在好麻烦。
人为什么要穿这么多衣服?一层又一层,不像她当狐狸的时候,什么都不用穿,脏了皮毛洗洗就好。
当人好麻烦。
她内心抱怨着看着徐谨礼给她穿衣服,说着先把哪边叠进去,再把哪边盖过来,活像是裹粽子。
“……还是当狐狸好。”她由衷感慨,“好多层啊,我只会打结。”
“慢慢来,总能学会的。”徐谨礼说完又替她解开那个不像样的发带。
解着的时候,苓茏就忍不住伸手去摸头发叫着疼。
徐谨礼看那头发被缠进去的打得死紧的结,他就不该让徐听云去做这件事,弄巧成拙。
苓茏自己用手解,连带着扯下了几根头发,疼得她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