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气怒:“何况希苒的事,还不是因你而起。”
“我知道我有魅力。”
贺敛大言不惭,看向他:“那知意被绑架的事呢?和你就没关系了?”
谢轻舟:“……”
心虚使人沉默。
“说实话。”谢轻舟抹了把脸,“你妹妹挺烦人的。”
“我知道。”
“……”
这一句斩钉截铁的‘我知道’,让谢轻舟把余下的话全都咽了下去,想到那块草莓蛋糕叽叽喳喳时带来的热闹,他低下头,眸光晦涩。
“说吧,这么帮我,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贺敛答得也坦然:“如果只是你们谢家内斗,我不感兴趣,但事情既然牵扯上了沙虫,我不能坐视不理。”他停顿几秒,“我要剿匪。”
谢轻舟搭在腿上的双手猛地握紧,不可思议的盯着他。
“剿匪?”
“贺敛,壁堡经了三代会长,没人能把沙虫清剿,你们那个老会长当年为了这事损失了多少人,何况东境被划分出去的拜庭区就是最好的例子,那个照川工会差一点就被打的解散了,要不是前些年,那位霍家家主主动招安,整个东境现在就他妈成战区了。”
“你就这么想当英雄?”
谢轻舟不禁咬牙。
“而且你想好了,金州的老鼠没了,那金州的猫也就没用了,你们这四境工会当年废了多大力气才被国安部收编成正统军队,没了沙虫,私人武组,你的壁堡会被那个特署司限制至死。”
“沙虫在,壁堡才有用武之地。”
“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你脑子不是挺聪明的吗?这都想不通?”
贺敛沉默了好久,才不咸不淡的回应:“就这一次。”
金州不太平。
永远保证不了民众的安全。
比起当英雄,他更想做生锈的剑。
哪怕今后再没有用武之地了。
但阿郁是自己的剑鞘。
他不无归处。
谢轻舟操了一声,不是滋味的咂了咂嘴。
也是。
就算以后不做会长,贺敛依旧是金州的太子爷,手握鼎盛和贺氏两大财阀集团,‘维和会长’这个身份对他这种人来说,反倒是一重束缚。
妈的,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畜生。
他冷淡的转向窗外。
“行,你想好了就行。”
贺敛没说话,只盯着他。
谢轻舟半天没回头。
他深吸一口气,思忖着剿匪二字,又抽完一根烟才说:“贺敛,你突然跑来卖我这个人情,其实是想要跟我换一样东西是吧。”
“算是吧。”
谢轻舟转过头,目光阴冷:“你知道,那东西是我拿来保命的,我当年背叛了沙虫,如果不是靠它,黑水堂或许早就灰飞烟灭了。”
贺敛波澜不惊:“我知道。”
谢轻舟要是把那东西交给自己,别说黑水堂和谢湛云了,或许连他和谢希苒都性命难保。
“我不逼你。”
贺敛压低语气:“你也不用为难,我把谢湛云的事情告诉你,也不只是为了索要那样东西,我是为了还你一个人情。”
谢轻舟瞳孔倏地一缩。
贺敛沉寂几息,再启唇时,话音似一双大手,拨开云雾下的回忆。
“当年的事,还记得吧。”
脑海中似有巨浪翻涌,沉痛的往事如礁石般重新浮出水面。
谢轻舟苦笑一声。
那时候,他刚接任黑水堂不到一年,经手的第一桩生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