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敛的嘴角很隐晦的抽动着,他侧过身,修长的手臂顺势搭到姜郁身后的沙发背上:“大口骂人?这么缺德的招数,你是谢轻舟派来的卧底?”

提到那位金州最大的黑涩会头目。

姜郁立即否认:“我和谢轻舟没有任何关系。”

觉得不够,继而强调:“我不是任何人派来的卧底。”

贺敛的身躯向她压去,见姜郁要躲,宽掌掐住她的腰:“可是以我在国安部的身份,你这样蓄意接近,给我设局,很容易会被怀疑成卧底。”

十九年的人生虽然较为短暂,但姜郁一直都处在被囚禁的状态,虽然妈妈会教她读书习字,但对于这方面的概念的确有些空白。

她微咽口水:“那如果无法证明我对你没有恶意,我会被判几年?”

“会被处死。”

姜郁的小脸儿霎时惨白。

贺敛轻嘶一声,煞有介事的口吻:“而且就算判的是期刑,等你出狱的时候,估计牙都不剩几颗,到那时候,我把牛肉切得再薄,你也咬不动。”

姜郁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唇。

“所以。”贺敛把她带的近一些,犀利的眼神落入她轻颤的瞳孔,“你要是想活命的话,最好乖乖留在我身边,哪儿也别去。”

姜郁被看的浑身发毛:“可是我骗了你。”

“骗我的人多了。”

贺敛启唇,慵懒的口吻听起来不冷不热的:“但是能骗我两个月之久,我还真得好好研究一下你的套路,免得以后再上此类的当。”

这个结果听起来好坏参半,姜郁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更紧张了,下意识的解释:“我没有什么奇怪的套路。”

“单纯靠我贱骨头是吧。”

“……”

也不能说不是。

见姜郁不说话,贺敛的眉眼聚出一丝难以察觉的促狭:“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留在我身边,我不会杀你。”

姜郁似窥见一丝天机,却见贺敛拍了拍那条紧实的右腿。

她连忙化身小宫女给他轻敲。

“……”

贺敛看着她轮流捣蒜一般的小拳头:“我让你上来。”

姜郁微怔,小心的扶住男人的肩膀,跨坐在他腰侧,但下一秒,那腿往上一抬,迫使她不得不扑进贺敛的怀里。

这是和从前不一样的感觉。

以前是安全感。

现在。

说不清道不明。

贺敛把头往后一靠:“客厅好热,帮我解衬衫。”

浑身冰冷的姜郁:“……啊?”

“我帮你穿鞋洗头,你帮我解个衬衫都不……”

话没说完,就见姜郁的两只小手紧急伸向衬衫扣子,不同于以往的笨拙和温吞,动作干脆利索,继而等待他的下一步指令。

“吻我。”

姜郁大抵猜到他想做什么,但眼下好像不是合适做那种事的气氛,她破天荒的想确定一下:“贺敛……现在吗?”

贺敛半睁眼,点了点自己胸膛的枪伤。

姜郁的视线下移,那伤口狰狞无比,足以想象到当时子弹炸开皮肉的样子,能在这种情况下存活,贺敛果然比阎王爷还可怕。

她以为贺敛要借此威胁自己。

比如把她也毙了什么的。

哪知,贺敛拿出感慨的语气:“我这颗心啊,本来就破破烂烂的,好不容易进了一个小姑娘,结果她还利用我,我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惨的人了。”

姜郁瞬间感觉自己比谢轻舟还十恶不赦,忙用手捧住贺敛的下巴,但头倾过去,却在即将触碰时又顿住了。

平时都是贺敛主动,这会儿她莫名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