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的另一端沉了下去，廖丞用手臂挽起他的双腿抱起坐到旁边。

程颜刚洗完澡，身上水蒸气包裹着薄荷沐浴露的味道很强烈，他看着蜷缩的脚趾，视线下移到廖丞身上穿着的黑色背心，手臂肌肉线条仿佛在流动。

吊灯停止运转的第三分钟，程颜的睫毛已经被汗水黏成小簇，睡衣紧贴着后背。

他看到月光掠过廖丞的后腰，照亮男人单手撑着窗框的情景，潮湿的背心卷到肋下，另一只手握扳手正在仔细检查电闸。

程颜的话卡在喉咙里，看着他小臂肌肉随着动作起伏，汗珠顺着嵴椎凹陷滚进裤腰。

“看够了？”

戏谑的声音惊得他后退半步，拖鞋差点绊住脚踝。

廖丞转身时带起薄荷味的汗气，结实的胸膛恰好接住他想要后仰的身体。程颜的掌心按在他心口，指尖陷入滚烫肌肤的刹那，突然陷入黑暗的客厅响起双重心跳。

“怕黑？”低哑嗓音飘过来，程颜闻到他身上松节油的味道混着某种木质香，像是暴雨过后的杉树林，带着薄茧的手掌稳稳托住他的腰侧。

液晶屏蓝光映亮半个客厅时，程颜才意识到自己正缩在廖丞的懒人沙发里。他带来的毯子还带着体温，洗衣粉的铃兰香钻进鼻腔。

来电了。

廖丞找了部电影看。

“恐怖片？”程颜盯着投影幕布上晃动的画面，尾音发颤。

“怕就过来。”

廖丞咬着零食含糊道，臂弯故意空出半尺距离留给他。鬼影出现的瞬间他闷笑出声，转头却见程颜把脸埋进鲨鱼抱枕，肩膀略微颤抖。

沙发凹陷的弧度让程颜第三次滑向廖丞的臂弯时，他终于用抱枕抵住了发烫的耳尖。电视里恐怖片的音效还在播放，刺激的程颜忍不住发抖把身体靠向廖丞。

“冷气开太大了。”

廖丞把遥控器塞进沙发缝，伸手握住程颜的手指：“手这么凉还坐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