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颜还在纳闷，这人给他涂颜料排练彩绘表演怎么这么快就完事儿了？不过他也没在意，等廖丞出门后便锁门换女装上鲸语直播，上身的油彩洗的差不多了，但脸上的涂料还没擦干净。

他一上播，直播间很多宅男粉丝疯狂夸赞他好看，脸部涂油彩显得更漂亮精致，礼物打赏一大堆。他正准备盘算着要给挽挽宝贝买更好的香水之类的，突然手机又来了一条信息。

榜一大哥：【在直播间看到你今天的妆了，很特别。】

程颜随意回复了句：“有个联谊晚会吧，本来我不参加。但是要表演节目了，所以今天是排练。”

榜一大哥：【这样啊，有点好奇了。颜颜，你们学校联谊晚会那天我也去看你吧。】

线下见面？

程颜盯着这条消息就猛的一抖，他就从来没和粉丝线下见面过呀，连忙回复：“不行。”

结果消息刚发出去，榜一大哥就立刻发来转账。

【已收款100000元】

程颜默默的收回打字的手指。

行吧，他这下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同意了对方的请求，还给了学校地址。

＊

联谊晚会当天，学校在户外的体育场开设活动。

所有人汇聚到操场观众席列，大家都在起哄好奇今天有什么节目。校花章兰说她有报名表演个人独唱，很快便有人起哄说让她和廖丞出演，两人正好来个双人唱。

校花羞涩捂脸笑也算是默认了。

廖丞坐在观众席前列，慵懒的抬眼：“别瞎配对，个人独唱挺好的，干嘛要两个人一起？”

周围同学们有点惊愕，显然是没想到廖丞这么直接的拒绝，校花的脸顿时白了，神色尴尬的沉默。

廖丞勾起唇角，他坐在椅子上，一只手肘搭在椅背，身体自然放松，另一只手下垂落在大腿内侧，神色淡然慵懒，闭目养神般敲着手指，似是静静等待表演节目。

＊

舞台的聚光灯很亮。

程颜身穿白色圆领天女袍，黑长直假发被高高盘起扎成发髻，白玉簪子垂下的流苏坠子叮当作响，他的手中拿一柄浅绿团扇掩住面容，每走一步，发髻流苏坠子一摇一晃，长长的拖地裙袍缓慢挪动。

《山鬼》音乐轻缓响起时，有同学惊异地发现舞台上的人好像有点眼熟：“哎，这……这是谁呀？刚才报幕好像说是咱班的人表演的。”

“我们班的？不认识啊。”

舞台上的天女拿下挡脸的团扇，露出一张精致剔透的容颜，烟眉杏眼、琼鼻樱唇，颊边瑰丽油彩给他更添天真浪漫的色泽。

“卧槽，这人、这人是程颜？”

“真的假的？还真是程颜啊。”

“他真好看……”

坐在席位的廖丞猛然睁眼，眼神定定的盯着舞台上的人。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举扇、转身、挥臂、唱歌，每一处都不放过。灯光与夜色柔成漫丽色泽席卷入瞳孔，与汹涌晦暗的情绪杂糅一起。

他喜欢程颜不止此刻，而是向来如此，这人不管什么模样在他看来都近乎于完美。

＊

更衣室。

其他人都走了，程颜还在拿卸妆棉准备卸妆。

他在联谊晚会前几天一直和廖丞做彩绘表演的排练。今天表演完了终于可以休息。刚才还有不少人想找他要联系方式，男女皆有，把他吓坏了，慌忙找借口说自己还有事，全部拒绝后才躲到更衣室里。

对了，等会儿还能和挽挽宝贝打个电话。

程颜很开心，以至于没有发现身后的门发出轻响，等他发现不对时，鼻尖突然漫过一股酸涩难闻的气味，随后他就无力的趴在梳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