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从前我身在书香门第不曾在意这些。

流落风尘后更是为这些俗物累了一辈子。

裴鹤归从未讨好过女人，笨拙的寻求着我的原谅。

他也日日来我这里找我，可我闭门不见。

只对裴府的管家态度尚可。>管家对我说。

“江小姐，您昏睡的时候，千岁把曾经苛待过您的下人，都杀了个干净。”

“楚家九族也被千岁灭了个干净，连太子都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了，只为给您解恨。”

“您知道九族涉及多少家族吗，他为此几乎得罪了满朝文武。”

而我只是淡淡说着。

“当他选择当权宦的那一刻，就应该做好了不得善终的准备，用不着你我操心。”

站在门口的裴鹤归捂住剧痛的胸口，鲜血从嘴角溢出。

江漱月不止不爱他，还恨他入骨。

这让裴鹤归的寿命如风中残烛，可他不能倒下，他的命就是江漱月命。

我本可以对裴鹤归完全不为所动。

直到裴鹤归带我到了宗祠。

第8章

这里消耗了大量银钱人力，被修复一新。

“我把风儿安葬在了这里，我已经知道了，风儿是我们的儿子。”

该哭的明明是我，裴鹤归却先泪流满面了。

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我不敢求你原谅我，我自己都不原谅自己。”

“我曾经怨恨老天苛待，让我注定无后而终，可我不知道老天给了我风儿。”

“是我错了，没有珍惜眼前人……”

听着裴鹤归催泪断肠的哭诉，我只觉命运弄人。

“曾经我是爱过你的。”

裴鹤归骤然抬起眼，满是不可置信的惊喜，像终于重获了失去的稀世珍宝。

“漱月……”

我打断裴鹤归，继续说：“你带我离开那四方天地，驾马去看京城那些美丽的稀罕的景色风光。”

“我以为遇到了对的人，当我知道那些都是假的，我怨过你，我甚至自欺欺人，想在青楼那样的地方保护自己，等你来接我。”

“可我没等来你，等来了风儿。”

“现在你连风儿也害死了，我和你再无情谊，只有仇恨。”

能止小儿夜哭的裴鹤归，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乍然吐出一口黑血，昏了过去。

拔出裴鹤归的绣春刀，我提到走向府邸。

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没有了结。

当我来到楚霜霜住所，看到楚霜霜已经被裴鹤归削成了人彘，装在一口坛子里奄奄一息。

裴鹤归用最好的药物吊着楚霜霜，不让她如愿以偿的死去。

“你是谁！你走路的声音不是裴鹤归！”

“你是仆从？不，你是谁！”

楚霜霜被剜了双眼，无法看到我。

我沉默不语，楚霜霜在无边的寂静中，突然得出答案。

“你是江漱月。”

我抽出绣春刀。

楚霜霜疯了一样笑着，上气不接下气。

“真没想到鹤顶红和跳崖都没弄死你！你好大的命啊哈哈哈哈。”

“看我现在这么狼狈，你很开心，很得意吧！”

“可你儿子死的时候，比我现在惨一万倍！”

还没等我提剑斩下她的头颅。

楚霜霜头一歪，死在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