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 / 2)

离婚以后遇到的各种男人,剥掉他们的学历、外表、兴趣等外在标签, 梳理其本质,无非也就是:高配唐录生、低配唐录生和变体唐录生。

“唐录生”这道陷阱题,闭着眼睛她都能答对。

但郁野是另外一道完全不同的题。他可能是阅读理解,也可能是开放问答。

明明行动一目了然,但企图心却似是而非,他好像不那么着急一定要尽快地达到某种目的。

这样,反而是被他锚定的人,会忍不住揣测:他是这个想法吗?他真的有这个想法吗?

简念对他的画像,有一句还是挺有道理的:直钩钓鱼。

程桑榆没边际发散思维的时候,郁野已经把橙子剥完了,干净又完整。

他抬手,把整个橙子递给她。

“……你自己不吃?”

“不吃。口罩摘了传染给斯言不好。”见她不接,他把她手腕一抓,橙子塞进她手里,起身说道,“走了。”

程桑榆拿着橙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郁野已经打开病房门出去。

郁野快走两步,低头,方拿手背掩着口罩,轻咳了两声,而后朝电梯走去。

早上这段时间,是上下电梯的高峰期,等了好一会儿,电梯才升上21楼。

里面的人先出。

郁野目光一顿,瞥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唐录生。

唐录生视线朝他望来,似乎觉得眼熟,脚步稍滞。

郁野当没看到,径直往电梯里走去。

程桑榆坐在椅子上吃橙子,一瓣一瓣剥下来,很注意没有撕破瓣膜,溅一手的汁液。

听见开门声,她蓦地转头,一个“郁”没吐出来,看清楚来人,直接咽回去。

冷淡地瞥了唐录生一眼,收回目光。

唐录生环视一圈,“我爸妈走了?”

“走了。”

“回家了?”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的父母你来问我。”

“斯言睡着了?”

程桑榆懒得睬他。又不是没长眼睛,事事都问,烦得要死。

唐录生走到床边去,低头望了望,伸手,打算去碰一碰斯言的脸颊,被程桑榆一声喝止:“刚睡着,别把人吵醒了。”

唐录生收回手,垂眸看了会儿,说道:“昨天是跟工商界的几个领导吃饭,怕被人打扰所以把手机给助理了。后来不是斯言姥姥说要陪床吗,我就回去了,半夜薛雷给我打电话,说他老婆要跟他离婚,我就陪他出去多喝了几杯,睡得比较晚……”

“你在跟我解释?”程桑榆打断他。

“嗯。”

“跟我解释做什么。言言醒了你跟她解释,相信她会体谅你的。”

“你非得这么阴阳怪气吗?”唐录生蹙眉。

“我不是在陈述事实吗?你讲这么多,不就是希望别人体谅你的难处?”

“我没有要言言体谅……”

“那就跟她道歉。道歉会不会?”

唐录生不作声了。

程桑榆吃下最后一瓣橙子,不再理会唐录生,走进卫生间去洗手。

她早在斯言四五岁的时候,就对这个人不报任何期望了,他昨晚到今天早上的行为,也不过是累累论据里,毫不起眼的一条。

她只是不确定斯言会不会伤心,会不会在某些时候,仍然期待自己的重要时刻,父亲不要缺席。

程桑榆从洗手间出来,走到床边,整理床头柜上的东西。

唐录生说:“有个事儿我想问你……你暑假给斯言找的是男家教?”

“你妈说了你爸说,你爸说了你来说,没完没了是吗?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