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谁敢给这个不孝女拿跪垫,我将谁逐出府。”

林听知道她母亲应该是被他设法绊住了,今晚不会来祠堂解救她,在这种情况下,她绝对不能顶嘴,否则此事会更难收场。

陶朱没辙,只得劝林听服软:“七姑娘,算奴求您了,您就跟三爷服个软,免受皮肉之苦。”

林听没说话。

“那生意当真非做不可?您是林家七姑娘,一辈子都不愁吃穿,只等今后嫁一户好人家,安心做主母,何苦淌做生意这浑水。”

陶朱不明白林听为何执着做生意,跟着魔似的,她好像变了,在两年前变的,成了今天这样。

林听站起来,没再跪:“你到祠堂外面守着。”

没人看,她跪什么?

做生意讲究灵活变通,受罚也是,她不会一根筋跪到天亮。

陶朱诧异地看着林听搬来其他蒲团拼到一起,隐隐能猜到她想做的事,莫不是假装受罚?

林听当着林家列祖列宗的面就地躺下,头枕蒲团,闭目养神:“一个时辰后你唤醒我,你回院子休息,唤别的丫鬟来。”

陶朱道是,关门出去。

时辰一到,陶朱就进来叫醒林听:“七姑娘,时辰到了。”

林听把蒲团归回原位,心始终记挂着一件事:“你去给我取笔墨纸砚来,切勿惊动旁人。”

“是。”陶朱办事妥当,不到片刻便取来,为她研墨,“大晚上的,七姑娘想写点什么?”

“你可以回去了。”

这是不想被她瞧见。陶朱能听出林听的言外之意,小心翼翼地放下墨条:“那奴告退。”

林听目送她离去。

门被关上了。

任务、失败、抹杀。林听在心中过了数遍这三个词。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人格诚可贵,小命价更高。孰轻孰重,她自有抉择,纠结良久,提笔在纸上洋洋洒洒落下几字。

*

段翎连夜审问完从南山阁抓回来的人,才出诏狱,就收到了一封信。信封空白,没署名。

缇骑说是一个乞丐送来的,乞丐也不知要他送信的人是谁。

北镇抚司偶尔会收到来路不明的信,有人会在信中揭发朝中官员,附上证据,这不算罕见。段翎撕开信封,拿出里面的纸。

透着一股淡香的信纸上只有几个字:我喜欢你。

第3章 第 3 章 任务失败

信中内容言简意赅,一目了然,显然不是检举信,段翎倒是平静:“何时收到这封信的?”

缇骑以为这封信事关案情,忙不迭道:“卑职一收到信便送来给大人了,送信的乞丐还扣留在门外,可随时带进来审问。”

锦衣卫做事习惯留一手,自当不会轻易放走那个乞丐。

稀碎曦光越过屋檐洒落,照得段翎飞鱼服上的图案栩栩如生,近t?看却又透着丝灵动的诡异。

他将信纸叠起来,香气顺着接触染到皮肤:“不用。想来他也没胆子骗锦衣卫,应该确实不知道送信人是谁,可以放他走了。”

缇骑:“是。”

段翎抬手递信到他面前,温声问:“你有没有闻出什么?”

纵然不理解纸有什么好闻的,缇骑还是照做,他不敢敷衍段翎,认真地嗅闻,果然闻到一股干净的清香:“信纸有香。”

段翎狭长眼尾垂下,慢条斯理道:“对。信纸有香,闻着还是上等好香,寻常人家消受不起,你去香粉铺查一下这是什么香。”

*

林听打了个喷嚏,昨晚在祠堂里睡了一夜,怕不是着凉了?

林三爷去官衙点卯前来看她一眼,说白了就是想看林听屈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