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透出来的清贵:“厂督辛苦了,巧了不是,我也还没用膳呢。”
踏雪泥冷笑:“既然段指挥佥事?还没用膳,那就坐下一起吧。”
段翎没拒绝,道谢后坐到了他对面。踏雪泥提起玉箸就吃:“昨夜南门大街的黄鹤楼起火,听说段指挥佥事?也在其中,可有受伤?”
“托厂督的福气,我并未受伤,还抓住了刺客。”段翎慢慢咽下口中的饭菜,方开口说话。
踏雪泥瞧着段翎仪态端方的样子,捏紧了玉箸。
他?们这种人命真好,一出生便是簪缨世家的公子,天生贵人,模样又出挑,自小有大儒教?导,言谈举止尽显大家风范,无可挑剔。
说实话,踏雪泥还挺妒忌他?们这些世家子弟的,不像他?,要?一步一步,费尽千辛万苦,呕心沥血,才能爬到厂督这个位置。
踏雪泥:“是段指挥佥事?自己命不该绝,与咱家可没关系。”
“是么。”段翎拿出一份口供,放到桌上,推到他?手边,“我还以?为是厂督你让刺客手下留情,饶我一命,今日特来感谢的。”
此话一出,踏雪泥瞬间黑了脸,摊开口供来看,面色愈来愈阴沉。这该死的王忠,竟自作主张派人安排了一场火,想杀死段翎。
段翎要?是这么好杀,踏雪泥早就杀了,怎会拖到今日。
王忠是踏雪泥的心腹,他?派人刺杀锦衣卫指挥佥事?,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东厂厂督下的命令,是东厂厂督要?杀锦衣卫,迫害同僚。
圣上要?是知道,恐怕会认为东厂想吞掉锦衣卫。
东厂和锦衣卫互相制衡,圣上不愿看到任何一方独大,要?分散二者的权力,他?乐意看他?们斗来斗去?,但?前提是不触犯底线。
这不是送东厂的把柄给锦衣卫?王忠这个没脑子的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东西。
踏雪泥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被王忠气得不轻。
很快,踏雪泥敛下神色,冷冷嗤笑:“一张身份不明?之人的口供,段指挥佥事?这就能给咱家的手下定上一个谋害朝廷命官的罪了?”
段翎也笑了笑,和颜悦色道:“锦衣卫自然不能凭一份口供就给人定罪了,只?是我担心陛下看到这份口供会迁怒厂督你。”
踏雪泥深呼一口气:“段指挥佥事?想要?什?么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