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半个时辰过去?了,他还没回学舍找我?。”他担心道。
他之所以第一时间来问段翎有?没有?见过柴兄,是因为柴兄经常去?找段翎问功课上的问题。
段翎跟柴兄是国子监里出了名的出色学子,每次旬试,段翎永远得第一,柴兄永远得第二。
其他国子监学子,包括姜公子在内,皆以为柴兄多少?会有?点妒忌段翎。不曾想柴兄从来没妒忌过段翎,考完试就虚心向他请教。
而段翎对谁都?是温温和和的样子,也?愿意?教柴兄。
在姜公子看来,他们?关系还算不错的:“奇了怪了,这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我?来找你之前,去?过讲堂找他,他不在那里。”
段翎“嗯”了一声:“既然如此,你该去?找学正了。”
“那我?去?找学正。”姜公子想了想,又道,“柴兄若是来找你,麻烦你找人告知我?一声。”
“好。”
段翎关上门。
那个柴公子的戏演得很好,当着众人的面谦虚向他讨教学习,背地里给?他能致人痴傻的药。
段翎有?考虑过,是让柴公子喝那杯放了能致人痴傻的药的茶,或是杀了对方?的,后来还是决定?杀了,他想试试杀人的滋味。
第一次杀人,感觉不错。
本来段翎产生了挖柴公子眼睛下?来的念头?,可他还没动手,书室的门就被林听从外面打开了,这个念头?因她的到来打消。
林听说她担心他出事?,所以专门带丫鬟过来讲堂找他。
担心……
段翎无意?识握紧手里的平安符,很快又松开了。
*
三个月后。
顾大?儒要回趟老家,林听这几天不用去?段家听他讲课。不用听课,不用做功课的日子别提有?多惬意?,她今天一觉睡到晌午。
李惊秋又来喊她起床了:“林乐允,都?什么时辰了,你还睡,快起来洗漱用膳,今天下?午得跟琴师学琴。”
林听捂耳,当没听见。
李惊秋掰开她捂耳的手:“我?叫你起来,听见没。”
她拉被褥盖过脑袋,不满道:“段翎在国子监都?有?旬假呢,你怎么不给?我?也?放几天假?”
“子羽是子羽,你是你。”李惊秋掀开被褥,拉林听坐起来,“想放假也?行,等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后,想放多长的假都?行。”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后?
那得等下?一次投胎了,这辈子是没可能。林听拍床:“烦死了,可不可以让我?休息一天?”
李惊秋敲了下?她的脑门:“我?养你这么多年?也?烦死了,我?可不可以把你扔到大?街上去??”
林听不再抗议,下?床了。
收拾妥当,用完膳,她去?院中?坐下?,开始练琴,全院子的仆从则开始用东西塞住耳朵。陶朱犹豫了下?,也?用东西塞住耳朵。
只见林听闭着眼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双手在琴弦上拨弄来拨弄去?,发出难以入耳的琴音。
琴师眼皮抽动。
他身为林听的师父,需要听她的琴音,指点她,不能塞耳。
一曲毕,林听腰杆儿挺直,有?模有?样压住琴弦:“如何?跟前几天相比,是不是有?变化了?”
琴师皮笑肉不笑:“有?变化了。”
她激动:“真的?”
他感觉自己耳朵还嗡嗡地叫:“嗯,变得更难听了。”
林听:“……”
她从不内耗,建议道:“居然变得更难听了,师父你该反思反思我?为什么越弹越难听了。”
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