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手抬高,别到脑后?绑头发,整张脸露了出来:“你拿出来,我想和你去放纸鸢。”
林听想多和段翎做一些事,让他有她活过来的真实感。
段翎走到放有水盆的架子前?,弯腰洗漱,没?用温在炉子里的水,用冷水:“什么时候?”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下午。”林听上午想多陪陪李惊秋她们,下午没?事做。况且段翎还在休沐,不用回北镇抚司办差。
段翎拿帕子擦去滑到下颌的冷水,然后?倒出温水给她洗脸。
“可?以。”
在林听洗脸时,段翎解下金财神吊坠,戴回她的脖颈。
林听本来还在擦脸的,感到脖颈一重便垂眼,看到了金光闪闪的金财神吊坠:“你……”
段翎:“物归原主。”
她扔掉帕子,宝贝地握住金财神吊坠,端详好一阵子。
他问:“怕我换了?”
“这倒没?有,你又不是差钱的主儿,总不能换成?假金子。只是我很少跟它分开那么久,想多看几眼罢了。”林听这才?将它放回衣内,“走吧,我们出去。”
他们去给冯夫人问安时遇上了段父,他刚从外面回来,一脸凝重,看见他们也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直奔自己的书房。
林听瞥了一眼段父离去的背影,问段翎:“你觉得陛下昨晚为?什么会召他进宫?”她不再叫这个?人“父亲”,用“他”来代替。
段翎不感兴趣:“应当是为?了世安侯爷造反一事。”
要是为?了此事还好,林听怕狗皇帝会拿他是药人的事来做文章:“你何时回北镇抚司办差?”她没?死,段翎不用继续服丧,嘉德帝应该很快就会让他回去办差。
段翎轻描淡写:“过两天再回。”
林听没?再问,拉着段翎往冯夫人的屋里走。
冯夫人猜到他们今天会来请安,早膳都备好了。不过她还是担心林听,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怕对方?会再次出现什么意外:“你昨晚睡得可?好?”
林听知道冯夫人这是委婉地问自己的身体?情况:“我昨晚睡得很好。”
“那就好。”
冯夫人没?问昨天棺材里匕首的事,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
虽然林听说?的是下午到城外放纸鸢,但得提前?出发,所以一到中午,她就乘马车前?往城门。
京城的街道不复以往热闹繁荣,不少百姓都在为?战事担忧。
林听掀开帘子看了片刻,又放下帘子,将手塞进毯子里面,将脚搭在段翎的腿,闭目养神。
没?过一会,林听感觉到一道影子落到脸上,但不是摸她,而是隔空停到她的鼻子下方?,停顿的时间不长不短,似在探呼吸。
林听睁开眼,面前?没?东西,那道影子就像是她的错觉。
她看段翎。
段翎左手是垂下来的,右手拎着茶壶,见她看来便笑:“天冷,要不要喝杯茶暖暖身子?”
淡淡茶香扑鼻而来,林听坐直身子,接过他递来的茶杯,张嘴抿了一口。她喝过不少人泡的茶,但总觉得他泡的最合口味。
段翎捡起林听掉到坐板的手炉,放到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林听突然抬手碰他的脸。
她手被毯子捂得暖暖的,热意顺着段翎的脸进入身体?,传到四肢百骸。他抬眸,注视着林听。
林听倾身过去,亲过段翎的唇角,茶香在他们唇齿间散开,她低声:“不会再有下一次。”
旁人听起来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段翎却?知道她在说?什么。
段翎不说?话,回吻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