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徐楸眼神微冷地打断他:“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们陈家也算是好归宿?”

陈默那张在谈判桌上面临何等狂风骤雨都面不改色的脸因为徐楸这话而僵硬了几分,虽然早已对徐楸“疯子、神经病”的传言有所耳闻,但百闻不如一见

和查出来的大差不差,这位祖宗,果真毫不在意别人的感受和社会影响,说话直白难听且尖锐刻薄。

眼看这场谈话已经整段垮掉,而且马上面临不欢而散的局面,陈默及时止住了话题:“……抱歉,是我唐突了。徐小姐,我以后不会再因为联姻的事打扰你,你看这样可以吗?”

徐楸一杯咖啡见底,未完全融化的方糖还在杯底可怜巴巴地残留着。她瞥了眼窗外,“……陈默,别徐小姐徐小姐的叫了,挺虚伪的。我知道你们家有本事,搞定我妈只是迟早的事。本来我没必要为难你,要怪就怪陈柔半路杀出来,我一想到我要和你们陈家成为一家人,以后叁不五时就要看到那个疯婆子,我就心肌梗塞。”

她说完,抬眼看了看陈默。

她这人活二十年,但凡有一口气堵胸口,见缝插针也要找机会发泄出来。

陈默眼里划过一丝异色,但很快恢复正常,他右手轻抚一下左腕的手表,似乎在考虑什么

“……陈柔这些年的确太娇纵了,给家里惹了不少祸事。那依你看,把她送出国,断掉一半的经济来源,好好打磨一下脾气,怎么样?”男人语气沉沉,满不在乎,仿佛不是在说同气连枝的亲堂妹,而是一个没什么利用价值的物件儿。

说好听点,是送出国,以雅乐陈家对小女儿的溺爱和纵容,这样送出国无异于流放。

徐楸不置可否,临走前只留下一句:“那是你和你们家的事。”

陈默坐在位置上喝完了自己的那杯咖啡。从透明窗玻璃往外看,徐楸站在秋风瑟瑟的路边不多时,一辆看不清车牌的白车停在她面前。

一个男的,从驾驶位下来,帮徐楸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陈默微微皱眉,忽然觉得对方有些眼熟。

三十二礼物

谢雍知道徐楸见的人就是那个“陈默”。

来的路上,他已经准备好了十多种不同的说辞,足以在不引起徐楸怀疑的前提下问出她到底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隔着一层单向玻璃,他无法看清里面的人和徐楸接触这段时间,他一点一点发现对方身上笼罩的薄薄一层迷雾,这不仅让他对她身边的异性产生嫉妒,同时也让他更好奇。

但临门一脚,徐楸坐到了他的副驾时,他忽然又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或者说,他心底还留有一丝微弱的恐惧生怕对方是对徐楸来说很重要的人,或者他们以前有过什么。

一旦问出口,他这个没名没分的炮友瞬间就会处于一种十足尴尬的境地。

车内的恒温空调发出轻浅的暖风声,伴随着一阵阵清淡的广藿香味儿,谢雍眼角余光看见徐楸歪头靠着车窗,像是犯困,又像是在看窗外急速掠过的风景。

她在想什么,陈默吗?

谢雍控制不住自己脑子里蹦出这样的想法。

“徐楸,去我家,还是回学校?”最终,谢雍率先打破沉默。今天周六,他刻意放在一句话前面的地方,似乎隐含着某些难言的期盼。

徐楸闭着眼,“无所谓,随你。”

谢雍的心尖因为这句话往上提了提,他干咳一声,“……那去我家吧,离这里比较近。”

徐楸已经不作声了,车里静默一片。

或许是太安静了,也或许是每次一睁眼,窗外都是匆匆而过的、差不多的街景,徐楸有了些困意,意识漂浮起来,渐渐昏沉过去。

做了个短促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