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3 / 3)

焦躁的怒骂和女人尖锐的号叫。相互指责着对方的失误和粗心大意,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全都翻了出来。很奇怪,人的记忆力和表现力,在此时总是出奇的好。

战争达到白热化,双方除了辱骂,已经完全忘记了初衷。一个说,只有你这样水性杨花不检点的贱女人,才能生出这么个变态的孩子。一个说,变态也是你的种,烂根还想结出好果子?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才能养出这么个怪物。

骆一麟没有出声,他极其缓慢地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紧闭的房门前,手臂前摆,高抬腿,十几年辛苦训练的结果,充分表现了出来,好一记漂亮标准的回旋踢。

“咣当”一声,被强制踢开的房门,瞬间让两个面红耳赤的人闭上嘴,抬眼对上的,却是骆一麟冰冷绝望的目光。

从此以后,骆一麟不肯再见他的父母,他也离开了那所学校,在L省各个城市的体校中进进出出。他拒绝参加任何比赛,开始抽烟喝酒,找中意的男孩子上床,出门打架斗殴。

这是他这个年龄阶段的人,反抗社会的特有的方式。白既明看着身边这个倔强的少年,故作平静的脸,听着他刻意淡漠和缓的声音。只不过微微颤抖的夹着香烟的手指,和眼角闪动的隐约的泪光,透露出他心底的痛苦。

白既明没有去安慰骆一麟,作为男人,他明白,不恰当的同情只能是种侮辱。他掐灭指间的烟,转过头直视前方苍白的墙壁。

等到骆一麟呼吸平稳下来,白既明开口:“就这么活下去么?”

“哈,还能怎么样?我他妈原来就一怪物。”骆一麟夸张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