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人尖声笑起来,接着手中打出一道炫光,直直刺向雎渊,却被他面前骤然发力的防御阵弹了回去。

那人轻轻咦了一声,四面忽然响起了铜铃声响。

那铜铃声重重,逐渐急促起来,防御阵也跟着簌簌颤抖摇晃起来。

长枪倏然闪出数十道虚影,接着宛若离弦之箭,却又带着万钧之势,毫无阻碍地穿出屏障,接着合拢直奔那老妪的面门。

“不自量力,你分明知道,我的境界比你高,你要如何,比得上我呢?”

那人从容挥袖,数十道虚影便如泥牛入海,没入虚无之中,眨眼之间被灵力绞碎。

雎渊长枪一晃,“比我强又如何,乾元境多少人尚未上榜,你以为,我是怎么上的重霄榜?”

他仰着下巴,掷地有声,抬脚跃出船舱,错过了里头短促的一声“别出去!”

一道银光倏然在白袍人身后炸开,激得那人闷哼一声,甩袖跃至空中,“你耍诈?”

雎渊双手握着长枪,早已蓄势待发,“本就是战术,何来的耍诈?”

夏天无原本紧绷的心弦在那一道短促的别出去之后倏然一松,转头看向了船舱门口。

那个本该“死了”的人此刻原地复活拢着大氅,皱着眉头,神色凝重,骂了一句,“完犊子了。”

本来是老太太碰瓷故意讹人,按传统办法,讹回去跟老太太并排躺在地上也就完了。

但这群一看就是坏人组织的玩意儿分明是想将他们整个都扣下来,如今雎渊一出去,船上剩下他们五个葫芦娃,只能一个一个送了。

第49章 请你们看个白日烟火

林渡忍着威压,转头看向舱内,“元烨,奚琴,随便拉什么,打乱铜铃的节奏。”

元烨当即掏出奚琴,席地而坐,阖目拉起了一个哀怨的小调。

铜铃声被哀怨的奚琴声打散,元烨却远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轻松,平日里为了显得陶醉刻意闭着眼睛皱着眉毛面目狰狞,此刻却全然是因为吃力,一张脸已经从白面馒头皱成了烧麦褶子。

晏青意识到了什么,“是蚀破铃?”

以此铃破阵,那是滇南的法子。

林渡没工夫匀出精力回答问题,扔给他一样东西,“晏青,乾七。”

晏青接了,才发现是一块南无天石。

“天无,燃火,离五。”林渡扔给夏天无一样东西。

接着几个人被林渡支使得到处跑,堪堪替她布好锁群阵法。

林渡站在阵法中心,面无表情地擦去唇角溢出的鲜血,接着放下一颗灵晶,用尽全身的力气,方才在高阶修士战斗的威压下,逼出一点灵力,激活了阵法。

一道浅淡的金光浮现在了地面之上,纵横交错成八卦图样,接着竖起八道金光柱,犹如一只倒扣的金色牢笼,将五人牢牢罩在里头,先前如同泰山压顶的威压顿时消散不见。

元烨眉头一松,小调陡然节奏加快。

林渡感受着体内的灵力乱流,暗道一声不妙,不受控制地抬手捂住了心脏。

她太疼了。

疼到像是被液压机碾碎了一般。

林渡皱着眉头咬牙翻找出姜良给自己炼制的缓解疼痛的丹药,咽下一个也不管用,干脆塞了一把囫囵吞进去,转头看向了正和那人缠斗在一起的师兄。

哀哀切切的奚琴声中,雎渊的背影也变得悲壮了起来,宛若孤军奋战的烈士。

但他的情况比林渡想得好得多,甚至隐隐占上风。

雎渊似乎喜欢龙纹,今日一身苍蓝龙纹长袍在空中因为灵力而鼓荡,背后的龙像是活了一般在云间遨游。

那一杆银枪破空宛若龙吟,寒光泠泠,属于枪的主人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