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几遍,想到一个人,不过这些天那个人没有给关则发过哪怕一条消息。

如果是跟那姑娘有关,关则真是咎由自取……

可歌是好听,跟以前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可以按转型之作的方向宣传。

蒋黎职业病犯了,规划了会儿,出去找关则商量。

“我过会儿发给其他音乐老师,让他们帮忙提提意见怎么样,”蒋黎边走边说,“还有你创作含义那部分打算怎么解释……关则,关则?”

洗手间空无一人。

整个房子里除了他空无一人,手机则跟着主人一起悄无声息地失踪了。

“……”

好样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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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潼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变成了像是客服一样的角色,一直在接电话,接电话,但接了又没人应,气氛到最后变得阴森可怖起来,直到自己猛地深吸口气惊醒,洛潼这才发现自己是做了噩梦。

转头,谢恪迁睡得正沉。

她在书房里无意间发现过一些助眠的药物,不知道他从前是不是睡眠不佳,但今晚看起来睡得很好。

紧张的情绪缓和下来,洛潼往谢恪迁那侧挪了挪,余光忽然瞥见亮光。

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像有感应似的亮起,洛潼心有余悸,还是撑起身子看过去。

手机已经静音,正无声地接收着一通来电,贺禹。

洛潼犹豫片刻,拿起手机走了出去。

贺禹也没想到都这么晚了,还能一下子就能打通,自己也愣了,等听见一道带点倦意的清和女声,他才想起正事,径直道:“不好了姐,关哥出事儿了!”

洛潼皱了皱眉:“怎么了?”

贺禹听起来很着急,又像顾忌着什么要压低声音:“他出车祸了……”

洛潼没说话。

贺禹有点语无伦次:“就是我吃完夜宵回关哥家,快到的时候撞见他出来,但公司不让他出来你知道吧……然后我就叫他,他就跑了,那他跑我就追嘛,就看着他拐弯了,然后他就……”

“潼姐,要不你天亮了来一趟吧……关哥爸妈还在国外旅游,我怕告诉他们了让老人家白担心……”

洛潼出奇冷静:“他伤势怎么样?”

“还在手术室,具体要看医生待会儿怎么说。”

“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在医院吗?”

“还有他的经纪人。”

洛潼问:“蒋黎?”

“嗯。”

“我知道了,我尽量明天就到,你们先看着,有什么事随时通知我。”

贺禹跟找到了主心骨似的,舒了口气。

挂掉电话,午夜的海风令人不由打起寒噤,洛潼木木站了半晌,手指无意识地相互摩挲,她无措地拿起手机,想给他打个电话,却想起他正躺在手术室。

电话的图标上不知何时出现了红色数字三个电话,他今晚给她打过三个电话。

洛潼攥了攥手心,无力地松开,点开屏蔽掉的微信。

“你在哪里?”

“跟他在一起吗?”

“我想来见你,我想再争取一次。”

“也可能不止一次。”

“真的不理我了吗?”

“是我错了,你看看我。”

“潼潼……”

……

他也是来找自己的,就像爸爸那样,然后也出事了。

洛潼感到无以复加的寒意。

海岛的白日如同盛夏,夜里仍如在深冬。

谢恪迁依旧好眠,洛潼半点睡意也无,摸了烟返回室外,一根一根地点燃。

直到肩上一沉,多添一件外套。